西進甘肅,北越西蘭公路,再轉甘肅東部,經過一系列激烈戰鬥,於一九三五年九月到達陝北,與紅二十六軍、紅二十七軍勝利會師。會師後,立即投入反“圍剿”戰鬥,連戰皆捷,特別是勞山和榆林橋兩仗,給進犯的敵人以殲滅性打擊,這對於鞏固革命根據地,迎接中央紅軍,粉碎敵人對陝甘蘇區第三次圍攻,都具有重大的意義。在著名的直羅鎮戰役中,你率領紅十五軍團與中央紅軍並肩作戰,一舉殲敵,為把革命大本營奠基在陝北,立下了大功。在抗日戰爭中,你指揮一一五師三四四旅,參加了著名的平型關戰鬥。隨後,你率部深入華北敵後,開闢了廣闊的抗日遊擊戰場;又奉命奔赴華中前線,在周家崗戰鬥中,帶病指揮部隊與敵人激戰三天,重創日軍,乘勝收復了大片失地,取得了我軍在皖東反“掃蕩”的首次重大勝利。
勝利,是用血換來的。你,作為無產階級的軍事家,我軍的高階將領,身先士卒,九次負傷:兩條腿、兩隻胳膊,胸口、肩膀、臀部,傷痕累累,有一顆子彈甚至從你的眼下穿過腦袋從耳後穿出。你的血,和戰士的血流在一起,和人民的血流在一起,染紅了“八一”軍旗,染紅了五星國旗,你是英雄,是真正的人民英雄!勝利,也是用艱苦卓絕換來的。在那飢無糧、住無房的艱難歲月,深山荒野裡露營有你;寒風冷雨中憩息有你;剝樹皮、挖葛藤根充飢有你;行軍幫戰士扛槍、背揹包有你;宿營燒洗腳水、打草鞋也有你。在獨樹鎮戰鬥突出敵人重圍時,你還忍受極度的飢餓疲勞,頂著寒風冷雨,親自抬擔架、運傷員。你真不愧是“傑出將領、模範一兵!”
身先士卒,你為革命立下大功;茹辛含苦,你為人民立下大勞。可是,當有人誇獎你的功勞時,你總是說:“打勝仗,不是靠某一個指揮員個人,主要靠戰士們的階級覺悟和殺敵本領,靠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援。”你常說:“沒有黨,沒有毛主席,我不過是一個窯工。”一九三六年,你會見美國著名作家埃德加。斯諾時,談自己的身世,講自己的作為,朗朗地說:“我做窯坯又快又好,革命勝利後,我仍是個有用的公民!”一個氣吞山河,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勝利後卻想的是要做一個“有用的公民”,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境界?這是一種怎樣的道德品質?可是,傷病交加,奪去了你那可貴的革命活力,不等勝利,你就臥床不起。早在一九四一年五月,毛主席就為你手書了“靜心養病,天塌不管”。領袖的關懷,你當作前進的力量,說:“一個共產黨員在停止呼吸前,不為黨做工作,是恥辱,不配做共產黨員。”果然,你在重病中還時刻關心戰場,關心勝利,不顧同志們的勸阻,多次抱病指揮部隊打仗。全國解放後,你該是“靜心養病,天塌不管”了吧,可我多次去看你,總是看到你的病床上堆滿了各種書籍、檔案,學習不停,工作不息;見了我,也總是問情況、談工作。你是個靠輸氧氣生存的人啊!一九六○年,你身體稍好,就親自領導編寫紅二十五軍戰史,召集我們開座談會,進行調查研究。到一九六二年軍史編寫出來時,你已累得又一次大吐血,病危九天。
可是想不到,你這樣一個對黨赤膽忠心、為革命嘔心瀝血的堅強的共產主義戰士,林彪、“四人幫”竟以莫須有罪名,置之於死地。但是,你堅信黨、堅信毛主席,堅持真理,堅持鬥爭。我每當想到你這凜然正氣,錚錚鐵骨,心情總是痛切而悲憤!崇敬而奮發!
寒冬過後春光好。海東同志,你若在天有靈,就會看到:那血染的軍旗,那血染的國旗,如今是更鮮豔了;紅旗指引,舉國軍民開始了新的長征。我,作為一名老戰士,一定以你為榜樣,在新的征途上,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永平會師 霍春華一九三五年九月的一天早上,霧特別大,相隔十來步遠就看不見人。但是,永平鎮附近的紅軍和老鄉,一大早就從四面八方湧到水平鎮的河道上。因為今天,經過長途跋涉,衝破了層層封鎖,戰勝了無數艱險困難,勝利到達陝北蘇區的紅二十五軍,就要和我們陝北紅軍會師了。
一會兒,太陽漸漸升起來,濃霧消散。我站在高坡上一望,十多里長的道路兩旁,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歡迎的人群。人群中,有紅軍部隊,有“紅大”學員、赤衛隊員,也有婦女會員、少共團員、政府的幹部、學校的學生和當地的老鄉。三、四道大彩門,矗立在道路中間。山溝和大路兩旁的岩石上、樹幹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標語。上邊寫著:“歡迎紅二十五軍老大哥!”“消滅晉軍!消滅高桂滋!”“配合老大哥擴大蘇區!”“奪取敵人的武器武裝自己!”………河溝草地上,許多孩子們,在吹著小笛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