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趙敏一縮手,老僧拉了個空。 張無忌見眼前情勢危急之極,自己與趙敏身上傷重,萬難抵敵,這幾年來會過多少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卻難道今日反喪生於八個三四流的小盜手中?不管怎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敏受辱,便道∶“敏妹,你躲在我身後,我來料理這八名小賊。”
趙敏空有滿腹智計,此刻也是束手無策,問道∶“你們是甚麼人?” 那老僧道∶“我們是少林寺逐出來的叛徒,遇到別派的江湖人馬,倒還手下留情,但若碰到少林子弟,那是非殺不可。小姑娘,這位兄弟本來要留你做個押廟夫人,現下知道你是少林門下,我們只有先奸後殺,留不得活口了。”
張無忌低沉嗓子道∶“好哇!你們是圓真的門下,是也不是?”那老僧咦的一聲,道∶“這倒奇了,你怎知道?”趙敏介面道∶“咱們正是要上少林寺去,會見陳友諒大哥,推舉圓真大師作少林寺方丈。”那老僧道∶“善哉善哉!我佛如來,普渡眾生。”趙敏道∶“是啊,咱們正好齊心合力,共成善舉。”她此言一出,八名僧人同時哈哈大笑。 原來這八個和尚確是圓真和陳友諒一黨,由陳友諒引入,拜在圓真門下。近年來圓真圖謀方丈一席之心甚急,四處收羅人才。只是少林寺戒律精嚴,每收一名弟子,均須由執掌戒律的監寺詳加盤問,查明出身來歷,圓真難以為所欲為。於是便由陳友諒設計,招引各路幫會豪傑、江洋大盜在寺外拜師,作為圓真的弟子,但卻不身入少林,只待時機到來,共舉大事。圓真的武功何等深湛,只一出手,便令江湖豪士群相懾服,這些武林人物素慕少林名門正派的威望,又見到圓真神功絕技,自是皆�拜師。便有少數不�背叛本門的,圓真立即下手除卻,是以他奸謀經營已久,卻不敗露。那老僧口稱“我佛如來,普渡眾生”,卻是他們這一黨見面的暗號,倘若是本黨中人,只須答以“花開見佛,心即靈山”,互相便知。趙敏一聽到老僧口氣中露出是圓真弟子,便推算到圓真圖謀方丈之位的心意,可是他們約定的暗號,卻又如何得知?
一名矮胖僧人道∶“富大哥,這小妮子說甚麼推舉我師作少林寺方丈,這訊息從何處得來?事關重大,不可不問個明白。”這八人雖落髮作了和尚,相互間仍是“大哥”“二哥”相稱,不脫昔時綠林習氣。 張無忌一聽他八人笑聲,便知要糟,苦於重傷後真氣無法凝聚,只得努力收束心神,強行聚氣,只覺熱烘烘的真氣東一團、西一塊的,始終難以依著脈絡執行。只見得那老僧猶如鳥爪的五根手指向趙敏抓去,趙敏無力擋架,縮身避向裡床,張無忌心下焦急,但此際也惟有盤膝運功,只盼能恢復得二三成功力,便能打發這八名惡賊了。
那矮胖僧人見他在這當口兀自大模大樣的運氣打坐,怒喝∶“這小子不知死活,老子先送他上西天去,免得在這裡礙手礙腳!”說著右臂抬起,骨骼格格作響,呼的一拳,猛力打向張無忌胸口。趙敏眼見危急,尖聲驚呼,卻見那矮胖僧人一拳打過,便右臂軟軟垂下,雙目圓睜,卻站著一動也不動了。那老僧吃了一驚,伸手拉了他一把,那胖僧應手而倒,竟已死去。餘下各僧又驚又怒,紛紛喝道∶“這小子有妖法,有邪術!” 原來那胖僧運勁於臂,猛擊張無忌胸口,正打在“ 中|穴”上。張無忌的九陽神功攻敵不足,護身卻是有餘,不但將敵人打來的拳勁反彈了回去,更因對方這麼一擊,引動了他體內的九陽真氣,勁上加勁,力中貫力,那胖僧立時便即斃命。
那老僧卻道張無忌胸口裝有毒箭、毒刺之類物事,以致令那胖僧中了劇毒,當即出掌,擊向他露在袖外的右臂,準擬先打折他手臂,再行慢慢收拾。這一招剛猛的掌力撞到張無忌臂上,引動他體內九陽真氣反激而出。那老僧登時倒撞出去,其勢如箭,喀喇一聲大響,衝破窗格,撞在庭中一株大槐樹上,腦漿迸裂。 餘僧大聲呼叫聲中,一僧雙拳搗向張無忌太陽|穴,一僧以“雙龍搶珠”之招伸指挖他眼珠,另一僧飛起右足,踢向他的丹田。張無忌低頭避開雙眼,讓他兩指戳在額頭,但聽得碰碰、啊喲、噗噗數聲連響,三僧先後震死。第三僧飛足猛踢,力道甚是強勁,右腿竟然硬生生的震斷。張無忌丹田處受了這一腿,真氣鼓盪,右半邊身子中各處脈絡竟似有貫穿模樣,心下暗喜∶“可惜這惡僧震死得太早,要是他在我丹田上多踢幾腳,反能助我早復功力。看來我受傷雖重,恢復倒是不難,只須有十天到半月將息,便能盡復舊觀。”
八僧中死了五僧,餘下三名惡僧嚇得魂飛天外,爭先恐後的搶出門去,直奔到廟門之外,不見張無忌追趕出來,這才站定了商議。一個道∶“這小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