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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姑娘反駁道:“既然明知是無辜也不放過,那大將軍的赦免之權又有什麼用?”
“在下師承鎮東侯,二十餘年前侯爺曾有言,軍法在他之上,”許平心中一直有個念頭始終不曾為外人道,那就是如果沒有德州的法外開恩,那麼自己這個對鎮東侯來說巨大的禍患就不會存在,可見軍法確實是不容輕易破壞的,否則很容易招來不良後果。
“可是嶽軍爺曾經對小女子言,說大將軍曾經赦免過他,沒有追究過他在戰場上怯懦,他為此感激不盡,發誓要為大將軍效死。”
“是的。”許平點頭承認確有其事,而且那不是他唯一一次破壞軍法特赦別人,不過許平對這種事有一個底線,那就是該犯的行為確實沒有使任何人受到無可挽回的傷害,或是使旁人蔑視軍法的威嚴——例如許平在德州的行為,這次嶽牧的行為也可能造成類似的後果:“那次並沒有苦主,也不會有人因此對軍法心生輕視,覺得違反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這次大將軍不肯赦免嶽軍也,是因為擔心一旦放了嶽軍爺,那麼就會讓其他人覺得有機可乘,可以趁機勒索民財嗎?”
“是的。”許平點點頭:“在下在明廷官場幾個月,又執掌開封府政務近一年多,深知絕不能對官吏心存任何僥倖,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吃人。”
劉姑娘垂首琢磨了一會兒,抬起頭後語氣回覆了平靜,說道:“小女子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馬車伕坐在失控疾馳的馬車上,他眼前是一個三岔口,左面的路面上有五個人,右面有一個人,車伕不得不選擇到底是衝向五個人還是衝向一個人。”
“原來劉小娘子也聽說過這個在下的這個故事啊。”這個故事就是許平寫在闖營是識字課本上的一道題,他並沒有給出答案,因為他覺得無論選擇左右都是不道德的決定,不過很多時候,人不得不面對這種兩難的選擇。
“是嶽軍爺將給小女子聽的,他說他會選右面,”劉姑娘道:“小女子也說會選右邊。”
“兩害相權取其輕,唉。”許平黯然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見劉姑娘,為的就是找到一個說服自己赦免嶽牧的理由,現在看起來自己要失望了。
“不是,小女子的理由不是這個,”劉姑娘斷然否認道:“因為以小女子想來,躲一個人總比躲五個人要容易些,既然右面只有一個人,那不傷到他的機會總是要比躲避開五個人多些吧。如果小女子是那個車伕的話,即使選擇了右邊也會竭力去避開路上的人。假如大將軍是那個車伕的話,難道選擇右邊之後,就會抱著‘我救了五條任命’的念頭,心安理得地把最後一個人撞死麼?”
“這個比喻……”許平覺得有點不恰當。
“大將軍,”不等許平細想,劉姑娘就大聲質問道:“難道大將軍會心安理得地把最後那個人撞死麼?不想著如何避開他麼?”
“當然不會心安理得。”
“以小女子想來也是不會的,”劉姑娘口氣一緩:“如果大將軍真是這樣的心腸,又何必給開封糧食呢?”
總算是找到了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許平心中一鬆,彷彿卸去了千斤重擔,展新對劉姑娘笑道:“好吧,算劉小娘子說的有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在下怎麼知道小娘子沒有收到過脅迫,而嶽軍士從來沒有起過壞念頭,並沒有故意違反在下軍法的意思呢?”
“嶽軍爺起壞念頭,”劉姑娘失笑道:“他是能有壞念頭的人麼?留他吃飯從來不肯,就是給他遞一杯水,嶽軍爺都會窘得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許平哈哈大笑起來:“活靈活現,嶽軍士確實如此,好吧,劉小娘子你說服在下了,我這便赦免他。”
笑過之後,許平便讓人去通知近衛營自己的決定,衛兵走後許平掃了劉姑娘一眼,把目光投向前方,目不斜視地問道:“劉小娘子讀過書嗎?”
在許平的印象裡,這樣有見識的女子並不多,勇氣很可能是天生的,但是見識多半要靠書。
“小女子認得幾個字。”
“果然如此。”許平暗暗點頭,看起來這位劉姑娘家裡是有錢人,竟然能夠供女兒讀書認字。
“這也是虧了嶽軍爺的福。”不料劉姑娘隨即坦承說道:“嶽軍爺把他用過的識字課本交給小女子,每天砍殺、打水的間歇,會教小女子認兩三個字,不僅僅是小女子一人,還有周圍的鄰居,無論老人還是孩子,嶽軍爺只要有機會就會教他們認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