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指處,紅光破空,咻咻有聲。一鳳一龍,來勢極快,剎那之間便只距他數丈之遙。那兩道真氣登時將王亦君壓得遍體燥熱,鼻息窒堵,護體真氣相激渾身綻放。
烈侯爺長槍呼嘯,斜指上空,馭龍繞翔,沈聲道:“閣下言行磊落,烈炎也相信其中必有隱情;但要洗清冤屈,查明真相,就需要我們同心協力。烈炎保證,在未查明事情原委之前,絕對不難為閣下與令妹,只將二位當作本族貴賓。如何?”
他直爽誠懇,令王亦君登時心動。
紅衣少女碧綠清澈的雙眼凝注王亦君,淡淡道:“我大哥一言九鼎,海內聞名。如果公子還不放心,那我八郡主也願意許此承諾。”
王亦君哈哈笑道:“郡主、侯爺金玉之言,王亦君豈有不信之理?”
頷首道:“多謝了!”
當下御氣轉身,輕飄飄地翻身躍上那火龍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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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依舊設在塔樓二樓。落日西沈,暮色降臨,窗外西望,那鳳尾樹的百丈蔭蓋依然紅光吞吐,跳躍若火。
襯著黛藍夜空,淡淡晚霞,頗為壯麗。晚風吹窗,也帶來溫熱的氣息。
王亦君與纖纖果然坐在上座,儼然貴賓之姿。旁邊一個瘦高老者,乃是剛剛到來的長老會使者米離。他是大長老烈碧光晟派遣的全權使者,代長老會追尋聖盃下落。不苟言笑,說話緩慢,對烈侯爺將疑犯恭為貴賓卻是不置可否。
那烈侯爺烈炎與八郡主兄妹倆乃是火族四大世家“烈家”的顯貴,也是當下火族大長老烈碧光晟的親侄。
兩人年幼時便師從火神祝融與聖女赤霞仙子。
纖纖雖然已經醒轉,但連日奔波,久未休息,依舊疲怠不已,被那鳳尾烈焰一薰,一直煩悶欲嘔,因而只是懨懨地倚在桌旁,腦中尚不明白為何自己與亦君大哥又成了座上賓。但腦中紛亂,只要王亦君還在身側便足夠了。眾人話語聽在耳中只是嗡嗡作響,徒增睏倦之意。
烈侯爺一邊喝酒,一邊將此事來龍去脈原原本本說與王亦君聽。八郡主坐在燈光暗淡處,每逢烈侯爺說至族中秘密之處,便偶爾淡淡地說上幾句,岔開話來。
原來那琉璃聖火盃乃火族聖器,排名第一。聖盃以上古琉璃石磨製而成,乃是遠古燧人氏盜火的容器,聖火火種在杯中千年不滅,綿延至今。火族聖城赤炎城中,有一座族中聖塔——琉璃金光塔,相傳也是當年燧人氏為儲存聖火而造的上古之物。琉璃金光塔乃是火族歷代赤帝修行與羽化之地,聚斂了歷代赤帝殘餘元神。
於此修行,可以感應吸納諸赤帝的離逸元神,事半功倍。而琉璃聖火盃,自遠古燧人氏收藏火種於此起,便被嵌入塔頂,作為此塔的金鑰。換言之,要想開啟琉璃金光塔,只能施法於琉璃聖火盃。一旦琉璃聖火盃失竊或是損壞,琉璃金光塔將永不能開啟。
三十年前,火族歷來天資最高的赤帝赤飄怒為了練就赤火仙法與赤火真氣的最高境界,決意進入琉璃金光塔閉關修行;琉璃聖火盃也隨著他入塔閉關,而被收藏在另一座固若金湯的金剛塔內。三十年來,他不聞塔外之事,潛心修練,感應塔內靈力,吸納萬帝元神,當已練成赤火仙法與赤火真氣的最高境。三個月後,就是他出關之時。
半年之前,為了加強琉璃聖火盃的護衛,確保九個月後赤帝能順利出關,長老會特地召這位列大荒十神之一的火神祝融鎮守金剛塔。另外調來重兵,層層護衛。裝有聖盃的聖匣鑰匙又被大長老烈碧光晟封入自己體內。
但是十八日前,午夜時分,赤炎城中有眾多人親眼瞧見一個紫衣少女騎鶴從金剛塔頂飛過。那容貌裝束與近來盛傳的空桑仙子轉世並無二致。繼而烈碧光晟與祝融等人例行巡塔之時,發現守塔神衛暈倒在地,聖匣中的琉璃聖火盃竟然不翼而飛。
王亦君當下微笑道:“烈侯爺對我開誠佈公,毫不猜忌,這份心胸讓人佩服得緊。投桃報李,王亦君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隱瞞。這位所謂的空桑轉世,名叫“纖纖”是斷浪刀科汗淮的獨生女兒。”
眾人“啊”地一聲,臉上均是驚詫之色。王亦君道:“她與空桑仙子確實曾有一段緣分,這雪羽鶴也是空桑仙子贈送於她的。”
當下將自己當年如何邂逅神帝,奉旨為和平使者,如何路上相逢科汗淮父女同赴蜃樓,又如何城破流亡東海,遇見空桑仙子等等諸多事情娓棧�覽礎5�蛞蛄⒊ ⒒蛞蚴孛兀�雜諑柿焯攔熱盒劬僖濉⑾訟撕我宰隕保�趾我鄖巴�蠡牡茸勻宦怨�惶帷�
眾人對於當年往事都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