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那雙頭老祖呼號怪笑,龍鯨牙骨鞭氣光長達十餘丈,縱橫飛舞,如颶風閃電,聲勢驚神泣鬼。姑射仙子與蓐收兩人合力,竟也不能討得好去。二人還得全力對付那發狂圍攻的萬千兇獸,一時反倒有些捉襟見肘。
王亦君傷口火燒似的灼痛,所幸非在要害,調息片刻,已將傷勢鎮住。想著雨師妾:心痛難當,料定她必定是因為自己,被燭龍貶為女奴,備受折辱;以她心性,方才不願在此時此地與自己相認。悲怒之下,便欲突圍衝入飛車,搶回雨師妾。
但眼光掃見姑射仙子二人在雙頭老祖與北海諸獸的猛攻下越發吃力,猛一斂神,咬牙付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先合力殺了老妖,再救出雨師姐姐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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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只要不讓北海真神奪得三生石脫身逃逸,海神戰車必定不會撤離。
殺機畢現,正要俯衝而下,匆聽那雙頭老祖哈哈狂笑,高亢、陰冷之聲混在一處,說不出的難聽。“轟啷!”
龍鯨牙骨鞭悠然翻轉,突然爆射出強烈的烏金色眩光,迭聲震響中,那烏金色眩光急速膨脹,在半空中形成一隻巨大的龍鯨形狀,搖擺怒吼。萬獸驚懾,盡皆退散。
那龍鯨身長足有二十丈長,龍鱗遍佈,火眼兇光,巨口刀牙錯立,前鰭掌如巨翼舒張。仰頭望去,猶如巨山橫空,巍然壓頂。
“裂海玄龍鯨!”
王亦君心下微驚,這妖獸乃是大荒最大的兇獸之一,被它掃中,即便鋼鐵也要化為碎段。
當下不再猶豫,反抽珊瑚笛,凝集真氣,決計御使珊瑚獨角獸與這妖獸拚死一搏。
“嗚嗷!”
裂海玄龍鯨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吼,突然朝著蓐收與姑射仙子重重砸下!“轟隆”巨響,山頂登時炸裂,巨石飛舞,塵土瀰漫,驀地多了一個十餘丈長、三丈餘深的裂坑。姑射仙子二人閃電似的平移飛離,堪堪避過。
龍鯨怒吼飛衝,橫空搖擺,朝著二人狂猛進攻,剎那間將他們逼得險象環生。山崩地裂,氣浪炸舞,櫃格松急速搖擺,萬獸悲吼,畏縮不前。王亦君眯起雙眼,駕鳥穿梭,如在驚濤駭浪中穿行。真氣激生,橫笛吹奏“金石裂浪曲”便在此時,那龍鯨突然高高翻卷,在高空之上恣意舒展巨大的肢體,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烏金光芒刺目激射。
狂風怒卷,海上驚濤轟鳴,山谷禺淵亦巨浪翻騰,無數巨大的水柱驀地衝天飛起,環繞方山密集林立。水柱噴到最高處,進飛炸射,宛如萬千流星,從四面八方倒衝入那裂海玄龍鯨的噴水孔。龍鯨的龐大身軀隨即急劇變大,轉瞬間便增大了一倍有餘。
突然白光大作,轟然脆響,骨骼急速爆長,剎那間蓐收化為巨大的人面虎獸身,雙爪緊握金光大鉞,怒吼著沖天飛起,掄舞金光鉞,如電飛射,朝著裂海玄龍鯨猛劈而去。
禺京手訣捏舞,驀地一抖龍鯨牙骨鞭,滔滔黑光順著那骨鞭沖天而起,沒入龍鯨急劇膨脹的體內。龍鯨嘶聲狂吼,周身烏鱗陡然翻乍,黑光怒射,巨尾飛甩,朝著蓐收迎頭拍下。
王亦君只覺山嶽壓頂,氣息滯堵,笛曲登時定調,竟身不由己地駕御太陽烏朝下跌跌撞撞地俯衝而去:心下駭然,陡然抽緊,不由為蓐收擔憂起來,強起真氣,笛曲高亢破雲,即將攀升至最高處。
姑射仙子雙袖翩翩,碧木真氣從她素手間化為淡綠色的絲光氣帶,繚繞飛舞,急速纏縛在龍鯨的巨尾上。
龍鯨怒吼,那巨尾之勢稍稍一滯。
是時,當空那一線紅日突地從黑影中跳脫,變作一彎紅弓。赤光閃耀,投射在蓐收的金光大鉞上。蓐收大暍道:“金星流光破!”
“叮”地一聲,那金光大鉞突然爆綻起眩目光芒,龍吟虎嘯,如白虹貫日,彗星沖天。
“咻!”
一聲淡淡裂帛似的聲響,當空驀地爆放開刺目難忍的強烈熾光,彷彿一朵巨大的銀菊瞬間怒放。
“轟隆隆”雷鳴巨震,白光爆舞,衝擊氣浪如颶風進飛。無數巨石炸舞衝射,從王亦君四周暴雨似的沖天飛過。
太陽烏嗷嗷亂叫,幾被卷溺其中,王亦君喉中一甜,強鼓真氣,猛地將“金石裂浪曲”吹奏到至高之處。
紅光閃耀,珊瑚獨角獸再次怒吼著昂然躍空,雷電似的激撞在龍鯨側腹。
裂海玄龍鯨悲聲嘶鳴,巨軀陡然抽緊,驀地震吼甩尾,層層烏光驚濤也似的四下進舞,山搖地裂,又是一陣狂猛搖晃。姑射仙子的真氣光帶登時碎裂,嬌軀微震,乘鳥悠然朝外摔飛。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