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懷孕了滴酒不沾,並早早去了臥室休息。那六個人就更肆無忌憚了。
這會兒我徹底看出來那三個彩頭女孩是做小姐的了,去衛生間起落身之間,她們根本不在乎坐在了誰的腿上,根本不在乎是誰在她們身上身下亂摸胡摳,只一味興奮得狸貓般尖叫,撒甜得發膩的嬌。
小芹一直和酒店服務員似的圍著酒桌侍侯,我心想這孩子可開了眼界了,也不知這個小小村丫怎麼消化眼前的現實。
驢蛋大概看出了我眼中的憂慮,揮揮手把小芹支出去了。
那個姓崔的公子提議玩猜火柴脫衣服的遊戲,並大著舌頭說鍾哥你和呂哥猜錯了不用脫,我們六個玩給你們看,呵呵,你別拿銬子銬我們就行。
那個黃毛小姐看來是真喝多了,竟伸開胳膊攬住我的肩頭用十足的表子口吻說,不嘛,就要鍾哥參加嘛,小妹妹想看看警察哥哥的槍嘛。然後是一陣衝破屋頂的浪笑。
我摘下她的手臂笑著說,警察哥哥過年沒帶槍,喝酒時也不帶槍,要是帶了先一槍打飛你的黃毛。
驢蛋跟著打哈哈,說:他的槍法我知道,要打飛你的黃毛非瞄你臍下三寸不可!
我感到這樣下去這六個人發生群交的可能性不是很小,我早已注意到驢蛋那四十平方米的寬敞的起居室裡擺了一圈豪華沙發還鋪著厚厚的地毯,幹那活方便著呢。
這工夫警察朋友得撤離現場了,我想。
我的手機恰到好處地響起來,連忙出餐廳接聽,我家小捉鬼的鐘奎在那邊說:幹嘛呢老鍾?一人在家你可別不學好呀!
真他媽媽的。我在心裡暗罵了這小子一句,嘴上卻說:當然當然,請黨和人民及小鐘同志放心。咋樣啊兒子,和媽媽玩得高興嗎?
嘿嘿,那個你就不要操心啦。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抬起頭來,見小芹正站在過道上怔怔地看著我出神,便對她笑了下。
大哥。
唔?你別叫我大哥,叫我叔叔,鍾叔叔。記住了小芹,你家男主人是你呂叔叔。
然後我衝著餐廳裡的男女喊:
對不起啊兄弟們,有任務,先撤了!
說完我拉開門衝下樓,揚手叫了輛出租鑽了進去。
到家後已接近晚上10點鐘了,我給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出神的工夫我想起了那個叫'我心如水'的女性,就開啟電腦上了論壇,試圖找到她的資訊。我接連點開了我的幾篇文章,都沒有發現她的回覆,這使我非常失望。
我心有不甘地用'真心大哥'登入了那個聊天室,目光還沒看清房間右側的網名,就接到了這樣一條資訊:
'我心如水'對'真心大哥'悄悄地說:從你走後我就在看你的文章,晚飯是在電腦前吃的。你終於回來了,大哥。
從我登入到收到資訊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是打字再快也不可能是見到我網名後現打的,這說明她在打好這段字後的一段時間裡沒和任何人搭話,而是眼睜睜地等我的網名出現,我一出現,她就點了傳送鍵。
看著那句話,想到這一層,我的感覺象小時候站在灶臺旁媽媽揭開了鍋蓋,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把我的雙眼打得潮潮的。
6
我的心底陡然泛起久違的柔情,這種情愫使我變得拙口笨腮,我沉吟了許久才打出這樣幾個字:
我回來了小妹妹。
那邊的反應也很慢,似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緊盯著螢幕,想象不出對面那個女性的具體形象,可我在拚命拼湊,拼湊的全是我腦海中關於女孩的美好記憶。
我把你那篇很長很長的文章看完了,大哥。我寫了個回覆,可我沒敢貼到版子上去,我在這複製給你看:
我用了六小時的時間才看完你的《夢中天堂》。
你的描述自然、生動、詼諧。沒有對生活的深切感悟,是無法表達出這一切的。如果把你這些文字串起來拉直了,那就是一條生命的長索。捋著它我就像來到了屬於你的時光長河的某一個階段,在那裡,我與小說裡的人物一起生活、一起成長,我與他們一起經歷了生命中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
我笑著看完這篇長長的、長長的文章,卻感到心裡酸酸的苦澀,用手一抹,臉上已滿是淚水。
哦,這樣?
恩。
哦。
我真看哭了,也看笑了。整整六個小時,我坐在電腦前一會哭一會笑,我好長時間沒這樣了大哥。那是你的自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