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小皇帝的第一次軍訓是在侍衛和太監們的哭聲中開始的,除了二毛能理解小皇帝和肖樂天的行為之外,剩下的七名貼身侍衛太監完全不理解軍訓有什麼用,他們更因為皇帝的這種行為而感到惶恐。
天子天子,天之驕子,老天爺的兒子怎麼能從事這樣的賤業,大太陽地下一站就是半個時辰,這叫軍訓,向左轉、向右轉這就有意義,走路走整齊了就能打勝仗。
還有那個嘴裡噴吐白沫衝新兵的大吼的軍官,你丫的要是敢衝皇帝吼一句我們就敢拆了你的骨頭。
四侍衛絕對是紫禁城裡的頂尖高手,在琉球除了龍爺之外恐怕沒有誰是他們的對手,想拆了島津大郎那一身骨頭還是很簡單的。
可是他們四個不敢,不僅是龍爺的威名鎮住了他們,更因為新軍那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軍隊讓他們心生恐懼。
這是火器碾壓冷兵器的時代,不衝別的就衝廣渠門內一戰還有太和殿前的一場演武,新軍強大的戰鬥力就已經讓這些冷兵器時代的武者膽寒了。
在加上小皇帝對他們狠厲的眼神,更讓四人不敢輕舉妄動。
“二毛總管,我求求您了,放了貴人吧,貴人可不能這麼曬下去了,會中暑的……”滿順、大四喜、小四喜跪在二毛總管的面前苦苦哀求,他們離開了紫禁城現在唯一能夠仰仗的救是二毛了。
但是二毛不為所動只是搖頭嘆息說道“慎言,一定要慎言,貴人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又有什麼辦法,還有咱們四個以後少在貴人前後出現,身份太敏感容易暴露的,在丞相沒有安排好貴人的遊學計劃之前,不能提前洩露身份。
二毛是太監主管,可不是侍衛主管,四名侍衛領頭的馬銘甕聲甕氣的對二毛說道“貴人是來遊學的,不是出大力流臭汗的,如果累出個意外出來,誰來負責,你要是再不敢,我們就敢搶人。”
看著汗流浹背正在站軍姿的小皇帝,馬銘心態的直突突。
“管,誰敢管,誰來管……陛下既然已經下了旨意了,我們要做的就是遵命,你敢搶人,只要你功夫能夠高過老祖宗,您就試試看……”
一句話塞的四名侍衛啞口無言,人在矮簷下啊,這話真不是說說的,新軍軍訓場裡戒備森嚴就跟個監獄一樣,高高的圍牆上豎著密密麻麻的碎玻璃和鐵絲網,三腳架搭起的巡邏通道上,荷槍實彈的新軍士兵正來回穿梭巡邏。
四侍衛知道,只要他們敢亂動一點點,牆頭上的火槍就能把他們幾個打成篩子。
就在這時候軍訓佇列裡噗通一聲,定睛一看是一名士兵已經累脫力了,軟綿綿的栽倒在地,可是周圍計程車兵沒一個敢攙扶,沒有軍令誰都不敢亂動。
摔倒的是一名十四五歲樣子的恩養眾,就在同治帝身邊的方隊中,劇烈小皇帝很近很近,同治帝一看下意識的就跑了過去,把昏倒的少年扶了起來。
“同福……誰讓你出列的,沒有命令擅自離隊,罰你繞場跑三圈……馬上離開。”
“我……我這是要救人啊
。”小皇帝不解的問道。
這時候兩名軍醫官跑了過來,抬著昏倒的孩子走到二毛他們身邊“讓讓……一群不軍訓的怎麼還搶起陰涼地了,這是體弱者休息的地方……”
島津大郎是小皇帝方陣的負責教官,日本人對軍令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恭順,在他們的眼裡,丞相制定的訓練條例就是聖旨,就不可以有絲毫的違抗。
“同福,質疑教官的命令,就是質疑軍令……現在跑四圈,馬上去跑。”吼聲中小皇帝委屈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這下四侍衛可不幹了,大吼一聲就要衝上去。
新軍早就盯著這幾個奇怪的人了,誰都不知道丞相為什麼會允許這麼幾個怪人在這裡搗亂,現在一看有人還要造反,嘩啦一聲一擁而上,明晃晃的刺刀把四侍衛給圍了起來。
“衝擊訓練場,死罪,馬上退後,退回去……”士兵們大吼道。
小皇帝含著熱淚想想進門前對師傅的保證,扭頭對四侍衛吼道“滾回去,不用你們管我。”說完扭頭就去跑圈,瘦弱的小皇帝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啊,一邊跑一邊掉眼淚。
馬銘他們幾名侍衛退了回去,忠心護主的他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那三名太監更是哽咽到要死。
島津大郎操著古怪腔調的中文在軍訓隊伍中大聲吼叫,其實也是給小皇帝聽的“我不管你們都是什麼身份,只要進入訓練場你們就是一個兵,當兵就要有個兵樣子,不願意幹可以走,沒人留你們……”
“新軍一場場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