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出城這一路,才發現市井中的狂熱遠比自己在城門樓子上觀望要熱烈的多,到處都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開拔的軍隊,那霸商業港口已經被封鎖,近海現在只允許運兵船出入,誰都不知道這些士兵將去哪裡。
“快看是第一師的旗幟!是青龍……必勝!必勝!”大街上人們揮舞著手臂歡呼,緊接著另一條街道上又響起整齊的皮靴聲。
“拔刀營!是我們扶桑武士組成的拔刀營啊!”無數扶桑移民九十度鞠躬,而那些帶到計程車兵一個個高傲的仰起了脖子。
戰爭機器一旦啟動,每一個螺絲都要用上力,每一個零件都在運動,在丞相府這個大腦的指揮下,華族每一個細胞都開始燃燒,無窮的力量推動著戰爭機器開始緩緩向前。
藏在群山內的彈藥庫被開啟了,一車又一車的子彈炮彈還有物資裝備開始分發,連綿不斷將近二十多個戰備庫房門口,到處都是拿著清單等候領取彈藥的後勤軍官。
裝貨的馬車還有人力車如長龍一樣在山道上盤旋,子彈、炮彈、壓縮乾糧、鐵皮罐頭、緊急醫療包裹……形形**的物資被分門別類的仔細清點然後送達他們的目的地。
“帶足了武器彈藥,帶足三天的份額,多帶子彈少帶吃的……相互檢查,不要遺漏,快點快點,二十分鐘後必須整隊出發,軍港內的船隻已經準備好了……”
琉球本島北方的國頭軍港此刻已經忙成了一團,無數輔兵預備役在往運輸艦上搬運物資,等候上船的先頭部隊正集結在國頭水鬼雕像面前敬酒祭祀。
國頭水鬼,是琉球水兵們的一個圖騰,當年法國人偷襲琉球的時候,要不是那幾名國頭村水鬼的犧牲奉獻,恐怕戰局早就不可收拾了。
戰爭結束後,肖樂天花重金請西洋雕塑大帥鑄造了這尊青銅雕像,那是一個身負重傷從海浪裡衝起的水鬼,他的胸膛已經被子彈打穿,他的七竅都在流血,而他的身後則是爆炸的氣浪衝天而起。
臨死前的水鬼表情沒有半分的恐懼,只有勝利後的豁達還有戰勝敵人後的那種自然解脫,這尊雕塑已經成了琉球海軍出征錢必須要祭祀的聖物。
“今日,在先輩英靈面前發誓!我琉球海軍官兵,必將承你們的勇敢犧牲精神,死戰不退哪怕與敵人同歸於盡……”
“今日我們發誓,要不戰勝敵人勝利凱旋,要麼就戰死沙場魂靈與先輩英靈團圓!有違此誓,人神共棄!”
“幹……”現場無數士兵仰頭乾掉一碗美酒,然後只聽怕啪啪啪一片脆響,瓷碗被砸碎在地。
“我們上船嘍……”軍官一聲令下隊伍開始開拔登上運輸艦,緩緩離開港口向目的地駛去。
敬酒宣誓計程車兵一波接著一波,臨戰的氣氛越來越濃烈,與此同時在琉球島東面的另一處軍港內,作為華族的殺手鐧,領先世界20年代差的致遠號鐵甲戰艦也開始進行臨出發前的準備工作。
煙囪已經開始冒煙,鍋爐的壓力正逐漸升高,一列列小貨車把從開灤和山西精選而來的無煙白煤送上煤倉,水手們忙的不可開交,一個個如黑炭一般。
一隊隊作戰水兵開始登艦,戰艦上各單位相互協調的通訊聲不絕於耳。此刻的項英正和肖樂天站在碼頭上,兩人切切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遠遠看去兩人好像正在發生爭執。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丞相你這就是亂命!致遠號承擔了最艱鉅的作戰任務,雖然這是防禦力強大的鐵甲戰艦,可是危險依然存在,我不同意你登艦!”
原來肖樂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登上致遠號,一起加入海戰。可是項英今天牛脾氣上來了,他義正言辭的頂住了肖樂天的命令。
開什麼玩笑,如果現在琉球有一支鐵甲艦隊,而致遠號是旗艦的話,那麼不用肖樂天開口項英也得讓丞相上船,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這次出征致遠號的主要任務,是如同一名孤獨的俠客一樣在大洋上引誘敵人並激怒敵人分兵,從而讓敵軍主力相信致遠號是無法及時趕到藏寶島的。
這種帶有欺騙性質的戰術非常不好把握,你打的太兇猛了就會讓敵人有所退縮,你打的太軟太假了又會讓敵人產生懷疑。
這種誘敵之戰,很多時候都需要戰艦之間的近距離射擊,這樣才能把戲演漂亮。致遠號的鐵甲當然夠堅固,想擊沉致遠恐怕是妄想。
但是致遠不沉,不代表船上計程車兵沒有犧牲啊!近距離射擊,敵人的開花彈威力是很強大的,而且指揮塔臺更是敵人火力覆蓋的重點。
丞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