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聊聊?或許,在拉德先生回答那些記者的問題前,我們應該能夠達成某種良好的共識?”
幾道微弱的太陽反射光斑飛快地停在了桑恩身邊的幾個警察身上,而在桑恩的喉頭和心臟位置上,好幾快詭異的光斑更像是蜜蜂找到了蜜糖,輕輕地晃動著,卻怎麼都不離開了!
桑恩那滿是皺褶的瘦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連那兩撇極具墨西哥特色的小鬍子都險些皺了起來。憑良心說,自己手下的警察有多大本事,那是自己一清二楚的,嚇唬嚇唬小鎮中的老百姓還可以,要和這些拿玩命當娛樂的殺人專家對抗,那還不如直接自殺的好!而照眼前的情形看來,只要自己和手下的警察稍微有異常的舉動,那麼飛來的子彈馬上會讓自己腦漿迸裂!
用最緩慢的動作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絹,桑恩無可奈何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朝著自己那些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手下沉聲說道:“留在原地,我和這位先生去談點事情!”
幾個機靈的警察也發現了在自己胸膛上游走的光斑,立刻蒼白著面孔點了點頭,那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的嘴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幾個墨西哥青年有意無意地走了過來,露著怎麼看怎麼虛偽的友善笑容為幾個警察遞上了粗礫的捲菸,可他們腰間那讓衣服明顯鼓起的東西……總不會是打火機吧?
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桑恩緊跟著在自己身前領路的東方人走到了一間勉強還算完整的房屋面前。兩個站在房門口的墨西哥青年冷漠地盯著桑恩,輕輕地在那扇年代久遠的木門上敲了幾下。稍微停頓了幾秒鐘,木門輕輕地開啟了,新近才上過油的門軸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從黑洞洞的房子裡傳來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桑恩先生?請進,我們的時間不多,還是抓緊些的好!”
儘管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投射下了熾熱的光線,可桑恩的心頭和雙手卻像浸泡在冰窖中一般的寒冷!門裡面是誰?想要幹什麼?自己在走進去之後,還能不能活著走出來?
不等桑恩想清楚這生死攸關的一切,站在桑恩身側的東方人已經將自己那結實的胳膊架在了桑恩的肩頭上,胳膊上傳來的力量和他那充滿了沉穩感覺的聲音一般,讓桑恩根本就無法抗拒:“進去吧,桑恩先生,您不必考慮太多!有的時候,人是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與其說是走進小屋,還不如說是被身邊的東方人給推進房間的桑恩花了一分鐘才讓自己的眼睛適應了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不等桑恩仔細看清楚房間裡的那些或坐或立的彪形大漢,一張粗糙而又結實的椅子已經送到了桑恩的身後,兩隻汗毛茂密的巨大巴掌也搭在了桑恩的肩頭,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力量讓桑恩不得不重重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再傻愣愣地接過了身邊的另一條大漢遞過來的一大杯味道凜冽的仙人掌果酒。
屋子正中央坐著的一個結實的大漢面帶微笑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不等桑恩說話便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原本應該客套一點的,可惜,現在的局面容不得我們客氣了!作為班沙。克力維爾的受益人,您的表現相當出色,可惜的是,那些工業部並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強悍,一整天的作戰中,他們全軍覆沒,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而負責收拾殘局的您,應該是早就等急了吧?”
彷彿為了修飾這些話語,站在桑恩身邊的一個明顯有著東歐血統的大漢低沉地獰笑起來,臉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疤痕詭異地扭動著,更是增添了那種令人驚懼的感覺!一想到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懲罰,桑恩那顫抖著的雙手幾乎不能端穩手中的酒杯,猛地灌下了那一大杯烈性仙人掌果酒,桑恩總算是勉強鎮定了心神,儘量地保持著聲音的平穩問道:“從我和我的屬下進入小鎮開始,再看著那些記者鬨鬧著圍住我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也許不能活著離開了。我不否認我從班沙先生手裡拿錢,可我也是被迫的!在幾年前,我還不過是個小小的警長,每天面對著那些端著自動武器的毒販子,你們應該知道,不是每個警察都能活到退休的!要麼我拿錢,對我的轄區內發生的事情保持沉默,要麼我的全家在某個晚上被割開喉嚨,扔到一個不為人知的沙漠地洞中腐爛!如果你們要我對以前的事情付出代價,那麼殺了我好了,請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我願意拿我所有的錢作為交換,可以麼?”
彷彿是聽見了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坐在房子中間的大漢猛地笑了起來,站在房子裡的幾條大漢也不甘示弱,接二連三地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冷笑,活像是一群看見了獵物的地獄惡鬼。
足足笑了好幾分鐘,坐在屋子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