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酒水並非凡物,燕赤霞探頭朝酒罈口望去,只見的金色流光,星辰點點,似有壺中日月乾坤之景,當即愕然道:“這是什麼酒,什麼人釀的?”
“不知道,但是好酒就對了。”
“也對,是好酒就對了。”
燕赤霞眉頭一挑,問道:“阿杰,這種酒你有多少?”
“不多,要多少有多少。”
“光說我可不信,證明給我看。”
燕赤霞深深看了廖文傑一眼,噸噸噸將酒罈幹了個精光,而後朝廖文傑勾勾手,示意他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廖文傑笑了笑沒說話,腰中摸出小紅傘,又取出兩壇擺在桌上。
“還真是……”
燕赤霞解開封口紙,這次沒有豪飲,倒在碗中細細品味,而後抓了幾片熟牛肉塞進口中:“你小子,有這種好酒相伴,現在才來看我,怕不是修為已經在我之上了。”
“燕大俠好眼光,我現在的修為,多了不敢說,但肯定是比你強上一丟丟的。”
廖文傑伸手比劃了一下,抬手去摸酒罈,要給自己倒上一碗,慘遭燕赤霞無情拍開,後者表示只認酒不認人,這兩壇已經姓燕了。
臭不要臉的,活該貧道拿你的名號出去亂霍霍。
下次還用!
廖文傑心頭鄙視,從紅傘中摸出一罈,給自己滿上一碗。
入場發現是老朋友的世界,他便準備了一百個空壇,挨個吐滿封上。
真情摯誼,連他自己都被感動了。
“你說你略強我一絲,我有點不信,等這頓吃完,我們去後院比劃一下。”
嚐到了金液酒水的妙處,燕赤霞深感廖文傑命太好,啥也不用幹,光喝酒就能變強,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作為天下第一劍,燕赤霞嘴上不說,傲氣比誰都不差,一想兩年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打輔助的不入流道士,現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把他甩在了身後……
憑什麼?
燕赤霞哼哼唧唧,一邊吃著廖文傑的,喝著廖文傑的,還毫不虧心揚言要給他好看。
廖文傑看在眼裡,感觸莫名,換別人不知好歹,肯定當場幾個大逼兜子糊臉,讓對方知道陸地神仙的本事,燕赤霞、九叔一類的人物另當別論,他就喜歡和這些人胡吹海喝。
“對了,燕大俠,我記得分別時,你說要去蘭若寺隱居,怎麼跑這窮鄉僻壤了?”酒過三巡,見燕赤霞臉色漸紅,快酒改慢酒,廖文傑便問了起來。
“機緣巧合而已,當時糊塗了沒想明白……”
燕赤霞直呼晦氣,講起了緣由。
兩年前,他和廖文傑聯手,先滅黑山老妖,再誅樹妖姥姥,最後除了禍亂朝綱的蜈蚣精普渡慈航。
全因普渡慈航的子子孫孫佔了滿朝文武的身子,燕赤霞放心不下,唯恐當朝皇帝也早了不測,導致天下大亂,便到京師瞄了一眼。
因為禮部尚書、太子太師,當朝大員傅天仇的引薦,皇帝對燕赤霞禮遇有加,想盡辦法把他留在京師。
很正常,上一個有降妖伏魔神通的人間大能是普渡慈航,雖是妖魔化身,但也的確向皇帝展示了什麼是人間之神的力量。
這年頭,不管是帝王之家,還是普通人,對本領高強的修行中人都極為崇敬,普渡慈航位居國師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轉身,普渡慈航成了大魔頭,還蛀空了滿朝文武,皇帝又怒又驚,龍床上輾轉難眠。
普渡慈航能成為國師,除了他本領的確高強,再有就是皇帝對天下妖魔禍患的無可奈何。
當然,也不排除皇帝提防修士作亂,害怕一覺醒來,人還在,頭沒了。
又或者,妃子壞了龍種,但一查,他卻許久未曾翻過牌子。
總而言之,在這亂糟糟的世界,朝堂上有一個修行高人是必然的,沒有普渡慈航,還有真武蕩魔。
普渡慈航一死,皇帝又沒了安全感,想另尋一名高人代替。
剛好,因為傅天仇的引薦,燕赤霞進入了皇帝的視野,滅殺普渡慈航的天下第一劍,之後一切也就理所當然了。
燕赤霞雖不樂意,他性子野,看不慣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但他胸有大愛,害怕人間再出一個普渡慈航,推辭再三終究留在了京師。
皇帝吃了教訓,不敢再立國師,給燕赤霞掛了個臨時工的虛職,類似於林沖的八十萬禁軍教頭,負責教導幾位皇子習武。
原本,皇帝是想自己拜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