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還是那句話,以廖文傑的本事,真想竊玉偷香,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豈會被幾個凡夫俗子發現。
“清者只能自清,身上有汙點才好融入大世,免得被人說成矯情,連個朋友都沒有。”
“這不是先生的錯。”
“對,是世界的錯!”
兩人進府坐下,傅天仇命人將御賜的茶葉沏好,又叫了幾份糕點,招待起遠來的貴客。
兩年前,廖文傑和燕赤霞聯手,斬殺了禍亂天下的普渡慈航,對傅天仇而言,這兩人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天下人的救命恩人,禮遇發自內心,絕無抱大腿的嫌疑。
糕點上桌,傅天仇也不怕廖文傑笑話,狼吞虎嚥一番,飲下茶水填飽肚子才停下。
皇帝身體一如不如一日,偏偏又遇到連年天災,他為了幫皇帝分憂解難,每天都夜班才歸。
實際情況如何,傅天仇比誰都清楚,各地顆粒無收,天下不穩,大禍將至的局面已然在所難免,不辭勞苦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
兩人閒聊幾句,傅天仇得知廖文傑來之前見過燕赤霞,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大力推舉燕赤霞,但有普渡慈航先例在前,皇帝戒心太重,想親近又不敢親近,連燕赤霞搬出京師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談話之間,傅天仇隱晦提及讓廖文傑入朝為官的事,後者只當聽不懂,三言兩語將天聊死。
“今日為時不早,還請先生暫且住下,明日……”
“明日我去見一面崔兄,差不多就要離開京師再次遠遊了。”廖文傑說道。
除了崔鴻漸,他還想見一面寧採臣和拾弟,雖有三年之約,但下次再來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不如趁此機會小敘。
“先生,他日你自稱‘崔鴻漸’,著實害我不潛。”
“修行中人,紅塵的事自然越少越好,行走江湖用小號也是迫不得已。”
廖文傑聳聳肩,不知恥道:“說來慚愧,天生一副好皮囊,害不少入世未深的少女遺憾終生,都是經驗之談。”
“那先生應該知道,尚書府中亦有兩個入世未深的少女。”
“啊這……”
廖文傑一臉為難:“傅大人,我已看破紅塵,只願仗劍行走天涯,婚嫁於我只是拖累,別讓我太為難。”
“仗劍行走天涯,和如花美眷在旁並不矛盾。”傅天仇老臉不要,小聲勸了一句。
換作幾年前,這番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的,不屑為之,傅家女兒必須明媒正娶。
今時不同往日,蜈蚣精普渡慈航一口咬斷了龍脈氣運,皇帝身板不好,他的身板也沒強到哪裡去,百年之後只留兩個女流之輩,倒不如託付給廖文傑,結伴行走江湖無憂無慮。
傅天仇混跡朝堂多年,打不倒的狐狸精,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廖文傑雖無兒女之情,但卻是重情重義之輩,將一雙女兒託付給他,肯定不會錯付。
“傅大人,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
廖文傑握拳輕咳一聲:“說句不中聽的話,你是不是又要倒臺了?”
“差不多,陛下大限將至,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怕以後沒本事護住兩個女兒了。”
“倒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長得漂亮不是什麼好事。”
廖文傑點點頭,這點他深有體會,實力低微的時候,都不敢走夜路,生怕被女魔頭劫走禍害了。
“先生,兩年不見,你去了何處?”
“天下!”
廖文傑雙目微眯,以前實力不濟,只能打打黑山老妖、普渡慈航,對這方多災多難的世界束手無策,現在陸地神仙了,他想試著挑戰一下。
以他的本事,能否改天換命,洗去世間的汙濁,重立天理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