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而是不能,很清楚石川五右衛門的性格,這時候幫他比殺了他還難受。
重新站起的石川五右衛門四肢搖晃,凹了個在旁人看來十分別扭的居合造型,因餐刀上纏繞若有似無的紅芒殺意,他緊皺的雙目攢起眉頭,難以維持心如止水的超感官境界。
心不靜,無法出鞘,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了,為什麼不攻過來,還是說你的身體已經孱弱到連刀都握不住了?”
廖文傑緩步上前,餐刀上紅芒吞吐,如同毒蛇的信子,殺氣時強時弱,鎖定石川五右衛門,不斷干擾他的心境,將其內心世界攪得一團混亂。
石川五右衛門深吸一口氣,回憶那晚面對神明的感悟,拋卻求勝和求生的念頭,關注全部信念只想著斬鐵劍出鞘。
一瞬間,他內心世界只剩死寂水面,前方,是一縷縷踏步產生的漣漪,緩緩逼近中。
“看到了……”
石川五右衛門猛地睜開眼睛,斬鐵劍出鞘,華麗白練瞬閃,撞擊下落的餐刀。
兩者相交,壓縮在斬鐵劍上的劍意陡然爆發開來,一點絢麗劍光刺目不可直視,距離最近的次元大介忍不住壓了壓帽簷。
伴隨劍光激盪的,還有狂風驟雨一般的勁氣,切割四周,交錯一道道深刻劍痕。
餐刀崩碎,石川五右衛門來不及閃避,被四散的劍氣所傷,鮮血飆飛,踉蹌後退。
“伯爵,你的刀碎了,你還是太傲慢了。”石川五右衛門睜開眼睛,神色略顯愉悅。
“是不是很開心,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
廖文傑咧嘴一笑,扔點破碎的餐刀:“我故意的,人無信而不立,說好了讓你體驗一下被摩擦的快感,豈能食言。”
“???”
石川五右衛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猛然間,無邊寒意襲來,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廖文傑並指成劍,兩指包裹一層紅色劍芒,血腥之色噬魂奪魄,孕育著濃烈到令人崩潰的殺意。
石川五右衛門眼皮一跳,下一秒,頭皮發麻,心跳為之一停。
只見廖文傑揮舞劍指,血腥紅芒暴漲十餘米,巨大劍刃橫掃王宮花園,所過之處,大樹巨石皆是一分為二。
疲憊的身軀跟不上反應速度,石川五右衛門雙手緊握斬鐵劍防禦,和紅光相碰的瞬間,無力相抗,蒼蠅一樣被拍飛到次元大介腳下。
一敗塗地。
“五右衛門……”
次元大介咬咬牙,不忍同伴重傷而亡,蹲下身為其壓住飆血的傷口。
無意義的戰鬥,雙方根本不是在同一層面,分明就是自殺。
石川五右衛門躺地望天,開啟跑馬燈模式,作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劍客,他的跑馬燈只有強者的追求。
回憶那晚,如果說神居於天空,高高在上不可碰觸,那眼前的基拉德就是蟄伏在地的迷霧,本以為斬鐵劍可以破開迷障,結果……
破是破開了,可迷霧背後是無底深淵,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孰強孰弱,石川五右衛門無法做出準確判斷,對他而言也不重要,因為沒得差,他一個都打不過。
“喂,清醒一點,不要隨隨便便回憶過去。”
次元大介一巴掌糊在石川五右衛門臉上,打斷跑馬燈,撕開身上的衣服,為其包紮傷口。
“身板還是太弱,不然能多磨一會兒。”
廖文傑搖搖頭,轉身看向水池裡泡著一群o型嘴,亂飆梟雄之氣,沉聲道:“現在王宮裡我說了算,誰贊同,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