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連輸十把,肯定是廖文傑出千了。
“雲琅鎮的規矩,見面分一半,今天如此,明天如此,以後也是如此,敢壞規矩就要你的命!”
“少廢話了,再不把錢拿出來,等哥幾個動手,你連飯錢都留不下來。”
“快點,荒郊野嶺的,挖個坑把你埋了也沒人知道。”
“……”
聽到幾人毫無新意的低階威脅,廖文傑連連搖頭,背後紅線成束散開,化作八隻紅色大手,朝前方抓了過去。
“蜘,蜘蛛精……”
“不要過來啊!”
“啊啊————”
待廖文傑離去之後,樹上紅線纏繞,吊著八個壯漢的手腳,將他們凌空掛起。
人人臉上帶傷,被催肥成了豬頭。
……
無門居,涼亭。
“師父,你沒開玩笑吧,折這東西好悶的。”拾兒坐在石桌前,生無可戀摺紙鶴。
“讓你折,不是讓你敷衍了事,用點心,我平時怎麼教你的,精氣神化念,全神貫注投入紙鶴之中……”
燕赤霞拍手打掉拾兒手中的白紙,訓道:“似你這般三心二意,還學哪門子道術,一輩子也出不了師!”
今早,拾兒幫崔鴻漸把擔子挑去集市,剛回家就被燕赤霞抓住,拖到涼亭練習摺紙鶴。
拾兒對舞槍弄棒很感興趣,摺紙鶴嘛……
還沒磨豆腐好玩,至少磨豆腐可以鍛鍊身體。
拾兒是燕赤霞的徒弟,亦是半個兒子,拾兒、拾兒,當年燕赤霞在外撿回來的兒子,剛入手的時候,拾兒還是襁褓中的嬰孩。
燕赤霞一把屎一把尿將其餵養大,投入的感情早就超過了師徒之情,所以,拾兒雖經常氣得他暴跳如雷,可他就是捨不得下手打。
就是有一點不好,燕赤霞初為人父,經驗不足,對拾兒的關心有點用力過猛。
嘴上不說,心裡對其各種放心不下,擔心他被壞人騙了、擔心他遇到實力強大的妖魔、擔心他遇到心懷不軌的姑娘家……
在燕赤霞眼裡,二十有五的拾兒,還是一個半大小子,世道太危險,放出去恐有災禍。
總而言之,這個老父親經常患得患失,唯恐兒子有什麼不測,故而將其死死拴在身邊。明明拾兒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但他就是不肯放人,找各種方法打擊拾兒,讓其知道自己本領不濟,這輩子都沒法出山。
拾兒飽受摧殘,心頭十分不滿,但他也把燕赤霞當成親老子,一直沒說什麼。哪怕燕赤霞對他禁足禁言,不讓他交朋友,也只是默默忍受。
“師父,我覺得我已經很厲害了,附近的妖魔鬼怪,我輕輕鬆鬆就能擺平。”拾兒小聲bb。
“哼,你覺得有什麼用,要我覺得才行。”
燕赤霞不屑冷哼:“而且,附近的妖魔鬼怪都是為師懶得降服,才留給你練手用的,否則的話,你早就被妖怪整死了。”
“啊,你是師父,你說的都對。”
“少陰陽怪氣,我這有一句心法口訣,你仔細聽好了……”
說到這,燕赤霞默默停下,轉頭看向身後一臉沒事人的廖文傑:“你站這幹什麼,我正教徒弟道法呢!”
“哦,那我不站著了。”
廖文傑點點頭,一屁股坐在石座上。
“……”x2
燕赤霞眼角直抽抽,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拾兒偷偷朝廖文傑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傑哥,三言兩語就讓師父說不出話,這門本事,他一定要學到手。
“拾兒,我給你打個樣,仔細看清楚了。”
燕赤霞瞪了廖文傑兩眼,見其毫無自覺,嘆了口氣念出心法口訣,而後折起了紙鶴。
他手法熟練,生平不知折了多少,閉著眼睛也能輕易搞定,不過幾個呼吸,一隻栩栩如生的紙鶴便……從他手裡飛走了。
“好厲害啊,師父,怎麼折才能讓它飛起來?”
“以你毛糙的性子,至少折上一千三百六十五隻,紙鶴才能感受到你的誠意。”
“這麼多!?”
“呵呵,這已經是少的了。”
燕赤霞搖搖頭,見邊上的廖文傑廢話沒有,已經開始動手,起身一巴掌拍在拾兒腦門上,催促道:“愣著幹什麼,連續一千三百六十五隻,沒折完不許停下。”
“啊這……”
“記住了,全神貫注,誠心投入紙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