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暫住一段時間。
書生除了手無縛雞之力,還很喜歡拽文,確實有夠硬氣,每天早早起床磨豆漿,挑著擔子去幾里地外的集市賣豆花,以求儘快攢下修葺房子的錢。
不過,幾天相處下來,他和拾兒冰釋前嫌,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因為拾兒有禁口修行,故而一直是他在說話。
“鴻漸,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見崔鴻漸一副心安理得回家的模樣,拾兒急忙上前趕人,今晚不行,暴躁師父回來了。
“咦,拾兄,你怎麼突然能講話了?”
崔鴻漸聽得一愣,視線躍過拾兒,看到廖文傑三人,當即微微一笑:“今天是什麼日子,無門居這麼熱鬧?”
“拾兒,你給我過來!”
燕赤霞老臉一黑,訓道:“我三令五申,說過多少遍,無門居不招待外人,更不允許你帶人上門,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師父,我知道錯了,可是我放火燒了人家房子,總不能讓他露宿街……”
拾兒下意識認錯,正解釋著,突然發現情況不對。
沒錯,他是帶外人進門,壞了無門居的規矩,可燕赤霞也帶人來了,一次兩個,比他還過分。
這麼一想,拾兒立即硬氣起來,陰陽怪氣道:“師父能犯錯,徒弟就不能,多謝師父言傳身教,徒兒又學到了。”
“你,你你……”
燕赤霞大怒,教訓道:“我剛才說過了,他們倆情況不一樣,如果我不把人帶回來,等同助紂為虐害人性命。”
“一樣,如果我不把鴻漸帶回來,他會凍死在街邊,因為是我放火燒了他的房子,等同於是我害了他。”
“豈有此理,還敢嘴硬。”燕赤霞大怒,抬手就要扁人。
“燕大俠息怒,容我來說兩句公道話。”
廖文傑抬手攔住燕赤霞,對拾兒說道:“小哥,你誤會你師父了,我和這位書生的情況真不一樣,我交了房租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幾時收了你的房租?我給徒弟講道理,你胡說些什麼,這是錢的事兒嗎?”燕赤霞差點吐血,這公道話一點也不公道。
“確實,燕大俠是沒收房租,因為我還沒給。”
廖文傑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五枚銅錢,遞了過去:“窮苦人家,數目不多,你千萬別嫌少。”
沒有直接給金錢劍,是有原因的。
他財大氣粗,金錢劍掉地上,數量低於五十,都懶得磨損腰肌去撿。
但給多給少要分人,更要分場合,九叔、風叔那種交朋友的場合,一兩把金錢劍意思一下,禮輕情意重;牛頭那種轄區現管,屬於打理人際關係,十幾把不嫌多。
到燕赤霞這裡,情況又不一樣了,廖文傑饞他的道術。
所以,一次不能喂太飽,得細水長流。今天五枚,明天三枚,過段時間,為了湊齊一柄金錢劍的數量,燕赤霞會主動上門找他。
還有一點,金錢劍需要自己編,直接送銅板更方便。
“才五枚銅錢,我要它幹什麼?”
燕赤霞瞪大眼睛,氣笑道:“你該不會認為,我為了區區五枚銅錢,就會壞了我自己立下的規矩,任由外人隨意進出無門居吧?”
“燕大俠,再加三枚。”
“笑話,你再加一百枚又……咦,這錢……”
燕赤霞笑著笑著就笑不出聲了,望著廖文傑手裡八枚先天銅錢陷入沉默,一張老臉青白交加,最後漲成了豬肝色。
可恨,被算計了。
“燕大俠,房租,快收下啊!”
廖文傑拿著銅板往燕赤霞面前推了推,後者板著一張臉,默默將八枚銅板收進了衣袖。
“不是吧,師父,區區八個銅板,你的氣節呢?”
拾兒一臉不可思議:“師父你整天告訴我,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說財是下山猛虎,可這……那行,你收他們八枚銅板做房租,鴻漸的這份我出了。”
“拾兄,怎能讓你破財,八枚銅板而已,我出得起。”
崔鴻漸從懷裡摸出一把銅錢,數出八個遞在燕赤霞面前。
燕赤霞:“……”
“師父,這是鴻漸起早貪黑的辛苦錢,你該不會真好意思要吧?”
拾兒又是一聲陰陽怪氣,補刀插在燕赤霞身上,眼神不屑,語氣不屑,總之,對因為八個銅板就賣掉節操的師父十分不屑。
“啊呸,你這個大睜眼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