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傻話,我只是見多了,沒什麼感觸而已。”
九叔搖了搖頭:“我年輕的時候不止一次遇到過類似他們的鬼物,心慈手軟的結果卻不怎麼理想,我理解他們,他們卻不理解我……”
什麼事,什麼結果,九叔不願意提,看其複雜神色,廖文傑也沒多嘴。
可能和單身有關,這傷疤他就不揭了。
“我們做道士的,斬妖除魔的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糟心事,想要無愧於心,太難了。”
九叔拍拍廖文傑的肩膀,告誡道:“你心有愧疚,這是好事,但愧疚歸愧疚,該下手的時候決不能心軟。”
“聖人尚有過錯,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在紅塵中苦苦掙扎的道士,多修陽善,多積陰德,這是天道也是人道,不會錯的。”
“呃,大道理我懂,不過……”
“道就是路,光說沒用,光看也沒用,多走走你就懂了。”
“好吧。”
……
當晚,九叔被村長盛情相邀,他推辭再三,沒能比過村長臂力無雙,在其家中好酒好菜喝了個一醉方休。
這次是真醉了,當然也可能是假的,什麼時候醉,什麼時候不醉,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第二天天明,三人趕著馬車返回任家莊,半路,廖文傑直接跳下車。
“九叔,你說得對,光說沒用,光看也沒用,要多走走才行。”
“阿杰,我不是讓你下車走路。”
“九叔,你這笑話有點冷啊!”
廖文傑抬手抱了抱拳:“九叔、秋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四目道兄和文才那邊麻煩你轉告一聲,沒有當面道別,希望他們不要介意。”
“傑哥,你這就走了?”
秋生很是詫異,怪突然的,急忙挽留道:“不差這點時間,要不先回去,吃過飯再走不遲。”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改天再聚,改天再吃。”
廖文傑笑了笑,轉頭對九叔說道:“對了,九叔,我放義莊那些錢,麻煩你換成木材和石料給修道院送過去,我拿了院長的好處,不回點東西,心裡過意不去。另外告訴她,務必把修道院的院牆修高一點,指不定哪天我心血來潮就翻進去了。”
說完,廖文傑擺擺手,轉身朝山林小路走去。
“傑哥,那條路不對!傑哥,你聽見沒啊?”
“不用喊了,他有他的路,他覺得沒走錯就行了。”
九叔望著廖文傑離去的背影,暗道度多保重,直到看不見了,才趕著馬車朝任家莊駛去。
……
義莊。
九叔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裡多了一頭狼,拴在飯堂門口,面前擺了個狗食盆。
惡狼齜牙咧嘴,野性難馴,看誰都想咬一口,嚇的工人們不敢靠近。
“文才,家裡怎麼回事,哪來的狼?”
“師父,你回來啦。”
文才端著碗從飯堂走出,繞開惡狼來到九叔身邊,解釋道:“師叔昨晚趕屍回來,現在還沒睡醒,這頭狼是他在山裡抓的,說是送給傑哥耍耍。”
“原來如此。”
九叔擠擠眼,四目有心了,可惜又來晚一步,廖文傑已經走了。
“怎麼了,師父?”
“沒什麼,去屋裡把我藤條拿來,拿大的,就是經常打你和秋生的那條。這條狗一看就欠收拾,我要好好教訓它一下,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九叔淡淡一笑:“二黑沒了,以後牆角歸它,嗯……就叫它四黑好了。”
“師父,不應該是三黑嗎?”
文才扒了口飯,嘀咕著二之後應該是三,這道題師父沒算對。
心太大,飯太香,他完全沒注意到九叔話裡的意思。
“怎麼,你見過大黑?”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