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公子,這幅畫你只花了十七兩,簡直賺翻了。”
“店家,此話怎講?”
“這畫是絕版,當年有個富家人花重金,請畫師為自己女兒作下此畫……”
老闆長嘆一聲,頗為同情道:“畫中女子出事,就此香消玉殞,她父親也被奸人所害,好好一個富翁家,就此家道中落,大屋都被強盜土匪搬空。”
“死,死了!?”
寧採臣手上一哆嗦,結結巴巴道:“店家,你別信口開河,昨晚我還見過畫上的夫人,她叫小倩,就住在蘭若……若……”
話到一半,寧採臣猛地驚醒,是了,蘭若寺只有妖魔鬼怪,哪來的小倩夫人,分明是個女鬼才對。
“蘭若什麼……公子,我好好和你說話,你可千萬別嚇唬我。”老闆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方圓幾十裡,名字裡帶‘蘭若’二字的,只有陰森古剎蘭若寺。
“沒什麼,是我想多了。”
寧採臣牽強一笑,腳下發軟走出畫室,就這麼失魂落魄走了幾步,最後,他咬咬牙朝縣城外走去。
上山,去蘭若寺!
女鬼居心不良,假裝山中富家人,接近廖文傑欲行不軌。
“崔兄真誠待我,今遭鬼物劫難,我若是佯裝不知,就此一走了之,心都黑了,手都髒了,以後還讀哪門子聖賢書!”
寧採臣望著縣外深山老林,狠狠嚥了口唾沫,唸叨著古詩古詞,一往無前扎進林子裡。
片刻後,他原路返回,低頭小碎步,一溜煙跑回了郭北縣。
一想到山裡有鬼,他就各種腿軟抽筋,走是沒法走了,趁天色還早,趕快買一匹快馬,決不能在夜裡上山。
……
叮叮咚咚————
屋中,小倩低頭撫琴,眉宇間愁雲籠罩,沒了往常的悠揚歌聲。
小青跪坐床邊,捏著廖文傑的肩膀,有氣無力,也沒了往常喂水果的橋段。
廖文傑閉目養神,知道兩人有心事,但他就是不問,懂的都懂,這種時候誰先開口誰就是輸家。
“崔公子,今天你怎麼不看書了?”
小青從背後抱住廖文傑,耳鬢廝磨,吹了口香風。
“昨晚那劍客死在深山水潭,我每每閉眼,腦海中就是他慘死的畫面,唯恐這一幕也發生在我身上,哪來的心思念書?”
“公子你坐懷不亂,女鬼想害你也沒招。”小青咬著廖文傑的耳朵,小聲說道。
“那可不一定,萬一她從背後抱著我,還咬我耳朵,我豈不是一下就淪陷了?”
“嘿嘿嘿,我不信。”
小青伸手在廖文傑懷裡亂摸,問道:“崔公子,昨晚那個俊俏小書生去哪了,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怎麼,你們兩個都有我了,還惦記別的書生……說,是不是想當著我的面勾搭他?”
廖文傑抬手撫上小青的長腿,不輕不重拍了一下,嚇得後者當即手腳規矩了起來。
“怎麼可能,奴家和姐姐對公子你痴心一片!”
“呵呵,我不信,也就是寧老弟不在,不然的話……”
廖文傑說著,猛地緊皺眉頭,推開旁邊的窗戶,朝院子外看去。
只聽馬蹄聲漸響,寧採臣騎著一匹老馬,歪歪斜斜停在院子中央,半晌後哎呀一聲摔下馬,讓人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小青捂嘴偷笑,廖文傑一點也笑不出來,抬手扶額:“這算什麼,慣性修正力,還是真有天命一說,兩人孽緣天定非人力能改?”
“崔兄!崔兄,大事不好,昨晚在你房裡那兩位女……”
寧採臣抱著畫,從一樓喊道二樓,看清屋中情景,後半句話別在喉嚨眼,說又說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一張氣喘吁吁的白臉硬是憋成了通紅。
“寧老弟,不是讓你別回來嗎,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廖文傑兩手一攤,書生就是麻煩,不想女鬼,動動手就擺平了。
“崔兄,我……我……”
心有所想,再看兩個女鬼,越發覺得她們眼神不善,寧採臣支支吾吾半天,憋道:“我想你了!”
廖文傑:(;?????)
這話說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噗哧!”x2
小倩和小青一時沒忍住,同時笑出聲,笑著笑著就愣住了,她們可能、八成、或許找到了廖文傑不為美色所動的原因了。
“寧老弟,有話慢慢說,別淨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