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位大俠,我明天一早就下山,妖怪……有妖怪也抓不到我。”
“你知道就好!”
燕赤霞警告完畢,抬手攬起夏侯的屍骨,相識一場,不忍他暴屍山野,準備找個地方葬了。
就在這時,夏侯的屍骨突然暴起,枯爪抓向燕赤霞的脖頸,幹樹皮一般嘴巴張開,噴吐灰色瘴氣。
“夏侯,你都這幅鬼樣子了,怎麼還想和我打,執念深重嗎?”
燕赤霞一巴掌拍開乾屍,痛心疾首道:“你若真是一心向劍,為何不堅定自己的劍道,為何不直接揮劍斬了那些女鬼?”
寧採臣躲在廖文傑身後,閉著眼睛不敢看,廖文傑則嘆了口氣,挑明真相道:“他想要天下第一劍的威名,又想要如花美眷在旁,想要的太多……襲擊你,估計是妒忌吧,妒忌你還活著,而他卻死了。”
“我知道,只是可惜了一代劍客……”
燕赤霞悲哀閉上眼睛,摸出七星鎖魂針,朝迎面撲來的乾屍投擲而出。
金光破空,夏侯的乾屍直挺挺到底,身上燃起氣道火苗,雙手胡亂揮舞,不過片刻便化作一抔灰土。
“也不只是可悲還是可笑……”
廖文傑搖搖頭,上前兩步,撿起夏侯的佩劍。
鏘!!
長劍漆黑如墨,隔空都能感受到徹骨寒意,再加上連續七年挑戰燕赤霞,和其手中上古神兵對抗不落下風,可想而知,這把劍絕非凡物。
“燕大俠,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呃……”
廖文傑眨眨眼,疑惑道:“你一眼就認出了勝邪劍,卻認不出這把,難道勝邪劍的品質還在這把之上?”
“勝邪劍名氣大,因為鍛造者當世第一,有鑄劍鼻祖之稱,這把嘛……”
燕赤霞點評道:“鋒利是足夠了,丟擲去也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但要說比肩勝邪劍,還差了那麼點意思。”
“差了什麼意思?”
“名氣!”
這算什麼意思?
廖文傑茫然眨眨眼,嘀咕道:“既然此劍無名,那就由我為它重新取一個新名,就叫黑……”
“he~~tui!”
燕赤霞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無視廖文傑望過來的眼神,將七根鎖魂針回收:“行了,都散了吧,趕緊回去睡覺,明天該幹啥幹啥。”
“寧老弟,我這把劍取名為黑……”
“天這麼黑,是不是已經到晚上了?”
“……”
廖文傑:(?_?)
“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又沒長花!”燕赤霞沒好氣哼了一聲,轉身返回蘭若寺。
“我將‘黑劍’別在背上,快步追上前面的道士!”
廖文傑自行補上一段旁白,藉機念出劍名,扛起寧採臣追在燕赤霞身邊:“燕大俠,夏侯劍客死這麼慘,你不打算找妖怪的晦氣,順便幫他報個仇?”
“夏侯他……徹頭徹尾的一個惡人,我出來救他,僅是因為相識七年,不忍一代劍客就此隕落。他有此遭遇,只怪他自己劍道不誠,若是一心向劍……算了,死者為大,多說無益。”
燕赤霞從未想過為夏侯報仇,掉頭看向廖文傑,補上一句:“你和小書生也一樣,被女鬼迷到神魂顛倒,色令智昏自己求死,別指望我會搭救你們,不值得!”
“我出了名的不好女色,寧老弟明天早上就下山……”
廖文傑想想,提醒道:“老弟你今晚委屈點,在我屋裡打個地鋪,半夜也別出去放水,會被女鬼抓走,就站視窗對外面滋,明白了嗎?”
“嗯嗯!”
見識過夏侯的下場,寧採臣連連點頭,今晚打死他都不會出門一步。
……
花樓。
一眾女鬼無精打采癱倒在地,雖有鬼多勢眾,卻敵不過夏侯天生神力,好在她們也不是第一天闖蕩江湖,經驗豐富降服了夏侯一肢獨秀。
就是打完這一仗,身子骨輕飄飄的,要緩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屋外黑風掃過,姥姥將兩個紅色人蛹扔在地上,銳利指甲劃破紅線,放出了無法動彈的小倩和小青。
兩人臉色慘白,跪地俯首認錯,解釋道:“姥姥,我們聽到你的傳喚,立即離開蘭若寺,不曾想……”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臭老道以為把你們關起來,我座下就沒了可用的婢女,看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