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她相助倒也不埋汰……”
傅天仇自言自語幾句,對左千戶作揖:“如此,就麻煩千戶大人了。”
“傅大人無需客氣,你有以死明志之心,我亦深感敬佩。你且稍等,我先去面見國師,若是她願意,你當面訴說冤屈最好不過。”
“千戶大人放心,我留在此地,哪也不回去。”傅天仇點點頭,人老成精,懂得左千戶話裡的意思。
左千戶離開之後,姐妹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出手將自家老父親放倒。
“爹,你看那邊,有個……”
“不要說了,我是不會走的,老天垂憐,今晚就是磨破嘴皮,我也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傅天仇大步走進官兵陣營之中,他生的女兒,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
……
“南無阿彌陀佛~~~”
山道上,梵音嫋嫋,意韻悠長。
十餘名僧人侍從護持一尊蓮臺,看似步伐緩慢,速度卻奇快無比,一個眨眼便飄著由遠及近。
蓮臺幡布遮蓋,內部金光騰騰,隱約可見盤膝而坐的身影,既不高大也不可見其形,卻給人一種法相莊嚴之感。
換言之,路過行人即便看不到轎子裡的和尚,也會第一印象認為是個高僧。
“卑職拜見國師大人!”
左千戶駕馬狂奔,遙見金光抵達,急忙翻身下馬,低頭再抬頭,發現僧隊已然近在咫尺。
“千戶大人攔下法轎,所為何事?”一名侍從問道。
左千戶單膝跪地,恭敬道:“國師大人,卑職押解犯官禮部尚書傅天仇上京,一路上見其忠君愛國,並無造反謀逆之心,恐他受人誣陷,不想一代賢臣平白丟了性命,特來為其求情,希望國師給他一個見面訴說冤情的機會。”
“善哉善哉,千戶有心了,錯殺忠良確實不該,可貧僧一介方外之人,不好插手朝中之事,傅大人縱然有冤情,貧僧也幫不了他。”蓮臺上傳出普渡慈航無可奈何的聲音。
“還請國師大發慈悲。”
“不是貧僧不願慈悲,而是此行另有要事。”
普渡慈航緩緩道:“貧僧路過此山,見得紅光沖天,邪氣揮之不去,猜想此地必有妖邪作祟,專程來此以無上佛法降之。”
“原來如此!”
左千戶面露思索,重重點了下頭:“實不相瞞,前方正氣山莊有兩位道長,其中一位崔道長也是為了降妖而來。他說有絕世大妖禍害蒼生,今夜必有一戰,幸得國師前來,兩位聯手必然能降服大妖。”
“還有……”
左千戶糾結片刻,咬咬牙道:“好叫國師大人知曉,那沖天紅光是崔道長的法寶,雖有邪氣,但他本人並不是什麼邪魔外道,國師大人若是和其相遇,萬不可自己人傷了自己人,最後便宜了妖怪。”
“阿彌陀佛———”
普渡慈航高呼一聲佛號,嘆息道:“當今之世,邪氣當道,正氣不顯,太多人是非不明善惡不辨。貧僧以為千戶一腔赤誠,可避妖魔鬼怪,結果還是難逃此劫!”
“國師大人,您這話是何意?”
左千戶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心頭猜到答案,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廖文傑法寶詭異、法術詭異、言行詭異,更兼從頭至尾一身邪氣,還暗地裡幫助傅家姐妹,阻撓朝廷辦事,但他相信,這是個好道士……
等等,貌似有哪裡不對!
左千戶一時啞然,如此邪門的道士,為什麼他會認為對方是個好人?
不好,我中了妖道邪術!
“善哉善哉,亡羊補牢,猶未遲也,千戶迷途知返,當真可喜可賀。你且隨貧僧前去,待貧僧以無上佛法度化妖魔,讓他現出原形。”
……
正氣山莊。
廖文傑盤膝坐在屋頂,身旁倒插勝邪劍,再旁邊,是無所事事蹲著的知秋一葉,嘴裡叼著根草,等著天色再黑了好數星星。
“崔兄,我都快睡著了,你說的絕世大妖怎麼還沒來?”
“就在此時。”
廖文傑雙目睜開,紅光射出三尺之外,遙望山路盡頭緩緩走來的僧隊。
“哇,好閃的金光,那和尚不嫌累嗎?”
知秋一葉小聲嘀咕,和尚太高調了,他就不一樣,為防世間女子沉迷他的男色,每天故意灰頭土臉,從不以帥臉視人。
他覺得廖文傑應該能理解他的苦衷,不然的話,就不會成天戴著面具了。
“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