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可想而知,當年也是個不差錢的寺廟。
就是鬼氣重了點,空氣中灰濛一片,寺廟頂上陰雲籠罩,凝而不散,可見常有鬼物光顧。
更大的可能,蘭若寺是遊魂野鬼的棲身之處。
燕赤霞不以為意,他看上的隱居之地,以後就是他的地盤了。鬼物們識相點,大家做個鄰居,井水不犯河水,不識相,那就別怪他寶劍出鞘,做一番鳩佔鵲巢的荒唐事了。
“燕大俠,有件事我一直不是很懂,為什麼狐妖鬼怪的故事經常發生在寺廟道觀?”
廖文傑皺眉發問:“按理說,這種地方向來不缺高人,鬼怪應該遠遠避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才對。”
“一般來說是這樣,不過你忘了一件事。”
燕赤霞解釋道:“和墳地選好風水不同,不管寺廟還是道觀,建成的初衷都是保一方平安,故而選址都為凶煞之地,為的就是鎮邪。”
“然後邪太多,鎮不住了?”
“一半一半吧……”
燕赤霞搖了搖頭:“香火旺盛了,錢財美色蠱惑人心,廟不再是好廟,修行修的也不是德行,正氣不足,自然也就壓不住邪氣。”
“明白了!”
廖文傑點點頭,見燕赤霞在左邊選了間屋子,他便到右邊選了間屋子,中間隔開雜草叢生的院子。
木屋上下兩層,灰塵遍地,他揮舞紅繩清掃一遍,發現屋中鬼氣越來越濃,順著那股味道掀開了下層地板。
幾具乾屍趴在潮溼陰冷的泥地裡,聞聲仰起頭,乾巴巴的上下顎闔動,緩緩朝廖文傑伸出手。
這些乾屍,都是死在蘭若寺的借宿者,被樹妖姥姥吸乾精元血氣,拋屍地下孕育怨氣,順便等屍骨化了,養成花肥二次利用。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一段淨天地神咒過後,乾屍垂下手臂,發出幾聲哀嚎,便徹底長眠。
哀嚎聲中,有對生者的不甘和嫉妒,也有逃脫昇天的慶幸,更多的,則是悔意。
早知落得如此下場,當初說什麼都要勒緊褲腰帶。
“呵,提上褲子說話就是硬氣,現在後悔,早幹什麼去了?”
廖文傑嘴上說著風涼話,收拾完床邊木桌,便開始盤膝打坐,默唸幾遍淨天地神咒,給這些冤魂送行。
半晌唸完之後,他開啟書箱,整了整頭上的帽子,點亮一根蠟燭,開始徹夜苦讀聖賢之書,滿口都是之乎者也。
燭光、詩書、風雨夜,好一個俊俏小書生。
人畜無害,速來!
對面,燕赤霞簡單打掃了一下屋子,坐在桌前乾瞪眼:“怎麼回事,那小子買了好酒好菜,怎麼就突然沒動靜了?”
……
蘭若寺向東四五里,湖泊水榭風光秀麗,繼續向東二十餘里,一排別院修建在山林深處。
前後左右無路,皆被濃密樹林遮擋,遠遠望去,只能看到院牆或是屋頂一角。
紅牆樓閣外,陰雨飄飄,細密纏綿,樓閣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色。
鶯鶯燕燕十餘個女子嬉鬧,或是彈琴唱詩,或是長袖翩翩起舞,香風四下鋪開,白紗紅緞一副春意盎然。
牆角邊,一白衣女子面露愁容撫琴,嬌顏秀美,微施粉黛,巴掌寬的細腰被白束收緊,向上向下都頗為可觀。
應了那句懂的都懂的話:美人殺人不用刀,勾魂奪魄全在腰。
女子外在清純,媚意內斂,一眸一蹙皆是勾人魂魄,可惜的是,她人早就死了,現在是個被迫營業的女鬼。
豔名遠揚——聶小倩。
“唉~~~”
望著一群只知尋歡作樂,一點煩惱愁緒都沒有的‘姐妹’,小倩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為別的,這個月還沒怎麼開張,她在為業績發愁。
雖說是被迫營業,她本人也不想作惡害人,可樹妖姥姥的手段太過兇狠,若是沒能完成任務,少不了一頓皮鞭抽打。
只是挨一頓鞭子,忍忍就過去了,可每次院子裡多出一個新姐妹,姥姥就會選出一兩個業績差的,當做禮品送給陰間的黑山老妖。
做人難,做鬼更難,不想永世不得超生,就得活得比誰都有價值。
想到這,小倩撫琴的愁思更重了。
生活不易,靚女嘆氣。
“姐姐,怎麼天陰雨溼的,連你的琴聲也跟著陰鬱起來了?”
一青衣女子搖曳而來,坐在小倩對面:“姐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