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氣得渾身發抖,此情此景,就算是老實牛也忍不了,更何況他從來就沒老實過。
他胸膛鼓起,仰天便是一聲長嘯,黑色妖氣雲柱直上九霄,無邊妖雲滾滾散去,以五嶽山為中心,萬里之地盡數被黑雲壓頂。
大地之上,牛魔王顯露本體,一頭體型健碩,從頭到尾比五嶽山也相差不遠的大白牛踏足站立。
犄角如同兩座鐵塔,兩把鋼牙刀鋒般閃爍寒芒,鼻息吞吐黑色妖雲,赤紅雙目藏於其中,遮遮掩掩像極了一張惡鬼面孔。
“牛施主,你誤會了,貧僧不要坐騎。”
廖文傑連連擺手,打不過就加入,沒毛病,可動不動就給人當坐騎……
不僅掉價,對小牛子也不負責。
就不怕他和文殊菩薩一樣,抬手就給你騸了?
牛魔王聞言更怒,血盆大口張開,噴吐出轟隆洪水過境,水浪滔天,眨眼間形成江海之勢,數十丈高的巨浪城牆般碾壓而下。
廖文傑雙目微眯,不願使用‘喝水’的神通接下此招,這是原則問題,就是牛夫人來了也堅決不從。
他眼中紅光閃過,萬頃洪水霎時消散無蹤,高空之上,滾滾陰雲凝聚,壓得妖雲緩緩沉向無垠大地。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驚雷密佈,雷蛇漫天遊走。
瓢潑大雨驟降,每一滴都有黃豆大小,噼裡啪啦拍擊沙海,不過片刻便浸透了五嶽山周邊所有的乾旱之地。
牛魔王不甘認栽,牛頭低垂,兩根鐵塔牛角叉地。
在轟鳴震顫聲中,地面崩潰深淵裂縫,地下河流湧起,竟是被他將整座五嶽山連根拔起,頂在了兩根犄角上。
牛魔王怒喝一聲,甩動牛頭將五嶽山扔出,朝著廖文傑砸去。
山川震動,呼嘯隆隆。
偌大一座五嶽山從天而降,裹挾閃電雷霆,震碎漫天雨幕紛飛。
“來得好!”
廖文傑迎擊而上,人在半空,單手便接住了這座五指大山。
【擔山(移山填海,勢無可擋)】
他雙目紅光閃爍,以‘芥子須彌’的神通壓縮五嶽山,待大小逐漸趁手,這才猛地朝牛魔王投擲了過去。
掌風開路,金光無限。
大地上,巨大掌印凹陷,牛魔王墜身其中,無力支撐巨大消耗,變作牛頭人狀態。
望著頭頂呼嘯而下,且迎風飆漲的五嶽山,他雙拳捶胸,強撐頭顱咆哮,撐起雙手去接大山。
轟隆隆!!
山脈穩穩落下,壓得牛魔王再無半點生息。
片刻後,一顆牛頭從山腳縫隙鑽出,直喘粗氣:“這一世的唐三藏可真邪門,竟然真能把老牛我壓在五指山下,算他運氣好,老牛本事比他稍遜半籌,就不拿他大擺宴席了。”
剛爬出五嶽山,牛魔王迎面照見笑呵呵的廖文傑,沒有追究芭蕉扇的歸屬問題,默默鑽回了五嶽山下。
當然了,鑽歸鑽,頭一定要在外,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哼,你說頭在外就在外,我不要面子的嗎?”
廖文傑雙目紅光一閃,牛頭人身軀調轉,改為了屁股朝外,兩條腿凌空亂蹬。
廖文傑尋思著一下,看眼前的架勢,只怕他前腳剛走,牛魔王后腳就會逃走。
想了想,從法相中摸出一張封條,甩手貼在了牛魔屁股上……方的山體上。
從濟癲手裡順來的,佛祖封印黑羅剎兵器的封條,雖無大用,就是個樣子貨,比不了貼猴子的那張,但話說回來了,再弱也是佛祖的手筆,哪怕是面子問題,這張封條也能壓牛魔王十天半個月。
果不其然,封條貼上,整座山霎時混元一體,好似金剛石般硬成一塊。
“咳咳!”
廖文傑握拳輕咳一聲:“牛施主,貧僧不願豪取搶奪,芭蕉扇和你緣分已盡,從此淪為路人,你自己收回印記吧!”
正說著,廖文傑眼前一花,發現世界又一次重置了空間。
準確點,是他被重置了空間,扔到了一個新的小世界。
面前,七個長相奇葩的妖怪雙膝跪起,同時舉杯敬天。
“今日,我‘平天大聖’牛魔王願和六位賢弟義結金蘭,從此,不求同年同日同……同……”
望著突然出現的廖文傑,四目相對,牛魔王阿巴阿巴哆嗦了起來。
“我,我……”
“氣煞牛也!俺媳婦的芭蕉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