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直取薄城,其餘各部,分別進擊長恆、酸棗、封丘各鎮。諸位仙友,玄天聖道、普度凡塵、萬般是孽、洗滌重生,有天帝護佑,雖死亦生,去吧。”
眾道士紛紛道:“玄天聖道、普度凡塵,萬般是孽、洗滌重生。”
尤其是那王猛,喊得極為熱誠,說罷之後,撥馬飛奔下了山坡,傳達命令去了。
王猛所挑選的信徒,都是天一教中最為精銳的彪悍死士,一路勢如破竹,連續攻下數個城鎮,竟是率先進入京畿路,馬軍司那邊的斥候也不敢靠近,遠遠地盯住,然後飛馬回去稟告。
“這麼快?”沈傲倒是有些吃驚,這時他對天一教的實力才有了些新的認知,這些人,不簡單!
沈傲沉著眉,坐在縣衙的案首上,慢吞吞地道:“這一支軍馬是先鋒,必然是天一教匪的精銳。他們的人數約莫是萬餘人上下,輕裝而來,所帶的糧食定然不多,後方也未必能在一時間補給得上。”
沈傲的分析倒是讓韓世忠幾個刮目相看,雖說這是軍事常識,可是沈大人平時除了吟詩就是睡大覺,大家都當他是書呆子,想不到分析起來還有幾分道理。
韓世忠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固守薄城,只要耗個十天半個月……”
沈傲打斷他道:“不行,一旦被圍,就失了先機,到那時只有被動挨打的份,我……”他站起來,怒視著眾人:“我的命令是,全殲這支匪軍先鋒,先殲滅了他們,天一教必敗!”
沈傲慢慢地在案臺上踱步,道:“否則戰事拖延,不但京畿道不寧,朝廷亦會震動,我們的時間不多,只能放手一搏,與天一教決一死戰。”
“背城而戰?”所有人都呆住了,覺得沈傲滿口都是空話。
沈傲搖頭:“不是背城而戰,薄城向南四十里處,地形較為開闊,四面通達,最適合決戰。”
“大人是說棄守薄城?”
沈傲點頭。
韓世忠氣呼呼地道:“大人,薄城失守,後果不堪設想,大人三思。若是匪軍佔據薄城,並不追擊,我們該怎麼辦?”
沈傲氣定神閒地道:“他們一定會追擊,他們帶來的口糧,絕對不會超過半個月,若是不能一舉將我們擊潰,後方一旦接濟不上,又被我們趁機圍了城,這後果他們承擔不起。我們撤退的途中,可以把百姓也遷出去,把所有食物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全部焚燬;堅壁清野,他們沒有選擇。”
沈傲的主意實在過於瘋狂,放棄最有利的以逸待勞,堅壁防守,卻是捨近求遠,去尋求決戰。
所有人目瞪口呆,韓世忠道:“大人,薄城只有中軍、右軍二營,人數不過六千,以六千之眾去抵擋萬餘天一教精銳,勝負難料,勝了倒還好說,可是敗了,後果不堪設想。”
沈傲搖搖頭,道:“不會敗,也不是六千對一萬,我這是人海戰術,是以兩萬對一萬。”
“兩萬對一萬?這憑空多出來的人在哪裡?還人海,莫非是把所有薄城所有百姓都加進去?”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韓世忠還想再問,沈傲已板起臉:“好啦,諸位都去準備吧,城內的善後事宜要處置得當,對隨軍的百姓要給予一定賠償,還要告訴他們,待此戰過後,我們會發放銀兩給他們回來重建家園。”
沈傲打了個哈哈,回到後衙去,在自己的寢室裡拿出筆墨,開始書寫各種命令,一直熬到深夜,才和衣睡在案牘上。
因為此前有了準備,棄守薄城的事倒是並不至於忙亂,只用了三兩日功夫,薄城已是一空;又有留後之人燒了帶不走的糧食和騾馬,便奔去與大部會合了。
那王猛聽到斥候的回報,也是微微一愣,無緣無故,竟是將薄城棄守了,這薄城關係重大,那姓沈的莫非是瘋了?仗打到這個份上,也當真無趣得很,似王猛這種心中頗有理想,一心想立下功勞的人遇到這豬一樣的對手,更是覺得無趣至極。
打還沒打,人就跑了,就好像一個拳手卯足了勁,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擊倒對手,誰知裁判還沒喊開始,對方已經舉起了白旗,原本為了攻城,王猛早就預留了許多個方案,什麼強攻、挖地道、水淹什麼的,如今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率部到了薄城,見這裡已變成了一座空城,王猛心裡更是失落,命信眾們稍稍休息,隨即下達命令,繼續進發,追擊。
王猛的命令自然也遭受了質疑,說是官軍撤退時並不見凌亂,十分有序,這個時候追擊,或許有伏兵也不一定。王猛給出的理由只有一個,軍中無糧,薄城又無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