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過來吃,李乾順的詔令已經傳出,公主又是花落到了沈傲頭上,耶律陰德心理頗有些妒忌,可是在沈傲面前,絕不敢表現出一絲半點,那一夜他是親眼看著沈傲帶隊去殺人的;那天下午的時候還是談笑自若,到了夜間便提了劍挾持著他出門去,說翻臉就翻臉。
一夜過去,沈傲清早起來,宮裡便來了人,沈傲穿上朝服,隨著宮中來人入宮,到了門口時,恰好撞到越王李乾正從宮中出來。
李乾正看著沈傲,呵呵一笑,道:“蓬萊郡王安好。”
沈傲只是笑了笑,道:“好得很。”
李乾正笑道:“恭喜郡王將成為我大夏的國婿了。”說罷,臉上浮出一絲試探,道:“待大婚之後,郡王打算什麼時候成行回國?”
沈傲見他緊張的樣子,心裡豈會不明白他的想法?淡淡地道:“不急,急個什麼?”
李乾正乾笑一聲,深望了沈傲一眼,低聲道:“本王能促成郡王的好事,也就能破壞郡王的好事,郡王好自為之,莫忘了,沒有本王,郡王只怕要空手而歸了。”
沈傲皺起眉道:“沈某人倒是有一句話要相告。”他看著這越王,一字一句地道:“本王要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李乾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方才二人的對話,其實隱含著另一層意思,越王所要的,是立即清除掉公主這個禍端,淼淼公主是李乾順獨女,而女婿作為半子,雖說繼承皇位不合祖制,可是多留一日,終究是個心腹大患,所以李乾正言外之意是催促沈傲速速成行,帶公主回國。而沈傲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厲害,西夏還沒有徹底倒向大宋,他是絕不可能說走就走的。
李乾正請沈傲走,沈傲偏偏不走,看上去只是無傷大雅的小矛盾,卻都關乎著二人的切身利益,談不妥,自然是拂袖而去。
沈傲也不理會他,一個越王,怕個什麼?接著徑直入宮不提。
李乾正打馬回到越王府,門房過來相迎,笑嘻嘻地道:“殿下,神武軍和龍穰衛兩大軍使求見。”
李乾正心情不好,一巴掌摔在這門房臉上:“滾!”
說罷,氣沖沖地進去,到了偏廳這邊,已經有兩個人等候多時了,這二人一看脖子上的金色項圈便知道也是王族,一個叫李延,一個李旦,見了李乾正,立即起身行禮,道:“殿下。”
李乾正坐下,叫人上了茶,抱著茶盞道:“咱們這一次是驅虎吞狼,趕走了一條餓狼,卻又來了一頭老虎,那個沈傲,本王原本還想和他合作,誰知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絕不是個善茬,有大宋在背後為他撐腰,若是讓他做了這駙馬,只怕到時候還是一個心腹大患。”
李延性格火爆,冷笑道:“怕他做什麼?別人怕他,我卻不怕,我們都是元昊大帝的子孫,豈會怕一個南蠻子?”
李旦低眉陷入深思,道:“最可怕的還是他的一千騎兵,能一舉擊潰金人,不容小覷,他若是要興風作浪,需剪除他的羽翼不可。”
李乾正搖頭道:“現在事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不過話說回來,我那皇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般崇尚國學,寧願去器重南蠻子也不願意重用我們國族,這江山是國族的,不是南蠻子的。現在又尋了個南蠻子做女婿,誰知什麼時候昏了頭,把江山都送了出去。”
說起這個,李延和李旦都是眼中冒火,從前先帝在的時候,對國族是一向優渥的,幾個重臣都是國族出身,便是在太后干政時期,依賴的也是國族,到了李乾順這一朝,地位就越發不如從前了,新近提拔的都是南蠻子,滿朝放眼望去,都是說漢話的書生,他們這兩個宗王,還是走了越王的關係才好不容易有了個實職,可是雖然身為禁軍的軍使,只怕在李乾順眼中,也不如一個尚書侍郎。
李旦道:“不如這樣,去試一試那沈傲的斤兩,若是能嚇退他倒也罷了。”
李乾正低眉:“怎麼嚇?”
李旦道:“就說龍穰衛要在城郊演武,到時把演武的地方選在宋軍營寨邊上……”他的聲音越壓越低,最後一句,幾乎是湊過去附在李乾正的耳畔說出來的。
李乾正聽了,沉吟了一下,道:“可以試一試,宰了幾個南蠻子,看那姓沈的能如何?金國人是客人,任他殺也就罷了,本王不信,那沈傲還敢對本王如何,這裡終究是西夏,本王彈彈指頭,就能讓他有來無回。”
……
暖閣裡,沈傲坐著品了西夏特有的天山雪茶,這茶並非是傳統意義的茶水,倒是像某種蓮子羹更多一些,之所以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