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劈了下去,鮮血瀝瀝順著刀劍流淌下來,削了完顏宗傑的首級,沈傲用絲帕掩著鼻子出去,受不了這濃重的血腥。
整個國賓館,已是一片狼藉,這時有人押著一個人過來,這人大聲求饒,恐懼到了極點,在沈傲的腳下跪下,磕頭道:“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人沈傲認得,是高麗王子王安,各國王子紛紛搬去了鴻臚寺,唯有這王安還留在這裡,方才校尉衝進來殺戮,他悄悄帶著侍衛在旁觀看,原本還想趁機幫襯完顏宗傑一把,結果看到校尉這般可怕,大話也不敢出了,最後被校尉提了過來,他的那些侍衛也是膽小如鼠之輩,竟是一個捨身護衛的都沒有。
沈傲朝他冷笑道:“可是你已經看到了,你看,我們在做這般隱秘的事,被你看了個乾淨,你還想活嗎?”
王安瑟瑟作抖,心裡想說,你們這麼大張旗鼓,這也叫隱秘?可是這句話不敢說出口,只是涕淚橫流地求饒。
沈傲套著馬刺的腳踩在他的頭上,感受到那咯咯作響的牙齒,慢吞吞地道:“上一次,你說什麼?”
“什……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就是你逃出門檻的時候,說什麼?對了,是叫本王記住那一日嗎?本王記住了,王老弟,你呢?”
王安此前說出那句話,是自以為靠住了完顏宗傑這棵大樹,誰知這完顏宗傑這般不濟事,這時哪裡還敢說什麼,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抬起通紅腫起的臉,道:“我該死,我該死……”
沈傲曬然一笑道:“來人,扶他起來,好歹也是個王子,這個樣子做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欺負了他呢,叫他梳洗一下,等會兒跟我們走。”
校尉們心理紛紛說,王爺你就是在欺負他。
時間漸漸過去,一團烏雲遮蔽住了月兒,崇禮門那邊的火勢也已經控制住,等到西夏禁軍反應過來,才知道國賓館這邊出了事。完顏宗傑是未來的西夏駙馬,更是西夏最尊貴的客人,絕不容有失,於是一隊隊西夏禁軍瘋狂向這邊趕來,等他們將國賓館重重圍住時,已有人用刀挑著完顏宗傑的頭勒馬出來,沈傲打頭,一隊校尉在後,此後是契丹人。
“你們是什麼人?”西夏禁軍中有人大聲喊話。
沈傲朗聲道:“蓬萊郡王在此,金狗完顏宗傑的狗頭已被斬下,速速讓開!”
西夏人譁然,一時無所適從,完顏宗傑死了,殺他的是大宋使節。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能處置的,可是也不能放跑了肇事元兇。於是沈傲勒馬向前走一步,西夏人便挺著長矛便後退一步,慢慢地,越來越多的夏軍過來,重重疊疊,可是沒有詔令,又不能動手,只能這般僵著。
沈傲也不理會他們,只是打馬向西夏宮城方向而去,這兩百多騎,挑著完顏宗傑的首級,旁若無人地,只管慢慢控制著戰馬徐徐走動。而西夏人固然是全力戒備,卻也只能讓他們往前一步的時候後退一步。
從國賓館到宮城,速度又是慢吞吞的,直到天剛拂曉,才抵達宮城,前方是一處寬闊的空地,沈傲的馬隊停住,西夏人此刻也是鬆了一口氣,仍是全神戒備。
這個時候正是上朝的時間,西夏的百官也紛紛到了,見了這個浩大的場面,又想起昨夜鬧哄哄的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都是繞了路進宮。
……
李乾順坐在暖閣裡的銅鏡前,一個小太監正給他梳著頭,為他結上發,插了玉錐,戴上暖帽,看著銅鏡中生出白髮的自己,李乾順嘆了口氣。
這時有一個太監進來,低聲道:“陛下……”
李乾順語氣淡然的道:“聽說昨夜油庫起了火?”
太監顫聲道:“不止是這個。”
李乾順目光一閃,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道:“莫非出了什麼事?”
太監伏地道:“完顏宗傑死了,大宋的蓬萊郡王挑了他的頭顱,就在宮外。”
李乾順霍然起身,鏡子前小桌上的茶盞被他推下去,哐噹一聲,茶盞跌成數瓣。
梳頭的小太監立即跪下,大氣不敢出。
“他怎麼敢……”李乾順陰沉著臉指向宮門方向,大呼一聲:“豈有此理這裡不是大宋,是大夏!”
咆哮了一句,李乾順負著手,陰沉地道:“朕知道了,下去。”
崇文殿裡,已是議論紛紛,許多人交換了訊息,才知道完顏宗傑被沈傲砍了,首級就在宮城外頭。更有幾個老臣,嚇得魂不附體,方才他們進宮的時候,確實看到有人挑著一個什麼黑乎乎的東西,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