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不同,讓人覺得怪異非常。
徽宗即位,朝中不合規矩的事太多,這一次沈傲娶帝姬,更是規矩大變,不說沈傲已有妻妾,還有一件事,也成了議論紛紛的焦點。
大宋的駙馬並不好做,除了有個駙馬都尉的虛銜,是不能參與政務的,娶了帝姬,就成了外戚,為免外戚當權,不管從前是否有功名,大多都要剝奪。
沈楞子如今是毅國公,加太傅,還兼著鴻臚寺寺卿、武備學堂司業、督造大使三重職事,這些職事是不是要捋奪,也是一件麻煩之事。
捋奪掉倒也罷了,偏偏這幾個差事都是沈傲抓著的,不管是鴻臚寺與契丹、金人打交道,還是武備學堂練兵,這都是沈傲最在行的事,就算捋奪了,交由誰去處置得好也是個未知數;這時候許多人才發現,有些事沒有沈楞子還真是不行,就說鴻臚寺,從前沈傲不在的時候,各國的使節在汴京真真是教人頭痛,打架毆鬥的不在少數,殺人放火也不是沒有,可是沈傲做了這寺卿,三兩下功夫,就收拾得那些使節服服帖帖,一下子在汴京城個個成了縮頭烏龜,哪裡還敢去滋事?
契丹人從前氣焰那麼囂張,還不是沈傲拍著桌子跟訓孫子一樣的說罵就罵,西夏人想滋事,鴻臚寺那邊就敢派差役拿人,換作是從前,多半是要息事寧人的;一旦沈傲辭了這個差事,天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武備校尉就更不必說了,這是沈傲一手開創的,現在眼看大宋的武備有了起色,這個時候甩手不管,也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對這沈楞子,罵的人還真不少,可是在這一件事上立場竟是出奇的一致,連士林那些平時一些反沈傲的,天天以作詩作詞來暗暗詆譭沈傲計程車子們,突然間也是一口咬定了沈傲不會放手,不管怎麼說,這世上不缺清醒的人,大多數人清醒得很,大宋缺不了沈傲,就像陛下缺不得蔡京一樣。
帝姬下嫁,興奮的不止坊間,連宗室這邊也是騷動不安,肅王的事無疾而終,一些對沈傲不滿的宗室發不了力,這個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據說不少皇子偷偷去見了太子,太子那邊雖然也沒有傳出什麼訊息,可是在十一月初七的這一天,特意去了蔡府探病。
蔡太師染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年紀到了這個地步,每隔些日子都會有些不爽利的地方,朝廷那邊也知道,因此蔡京有恙,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將一些重要的奏疏遞到蔡府來請他拿個主意。
原本,趙恆這邊是打算悄悄去探病的,免得讓人議論,於是先讓人下了名刺,蔡府那邊卻是特意有個主事過來,請太子大張旗鼓地過去。
趙恆這邊沉吟了一下,也就不再堅持,正午用過了飯,也不去掩人耳目,直接將自己的車駕停在蔡府門口,蔡府立即開了中門,早有門房過來伺候,其實趙恆也是第一次來蔡府,平時雖然也和蔡京照過面,也大多是相遇的時候點個頭,今日見了蔡府的氣派,心裡頗有些悵然,想到自個兒的定王府,比這裡的規格小得多,更覺得有些如鯁在喉。
只是這宅子的一側,卻是起了一座高樓,高樓簇新,富麗堂皇,遠遠傳出歡笑,他不由愣了一下:“那也是蔡家的宅子?”
門房愣了一下,不忿地道:“回殿下的話,那是沈大人的酒肆。”
趙恆心裡突然生出幾許痛快,這也難怪最近蔡京對他熱絡起來,這沈傲也忒大膽了,在那邊建了個酒肆,攪得整個蔡府都不安寧,也虧得蔡京不計較,換作是自己,早就帶人將那酒肆拆了。
由人領著穿過數重儀門,終於到了正堂,蔡京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微顫顫地朝趙恆行了個禮:“老夫身體不便,未能遠迎,請殿下恕罪。”
趙恆連忙扶住他:“太師這是什麼話,說到底,太師還是我的長輩,豈能讓太師降階相迎,慚愧,慚愧。”
寒暄了一番,各自到廳中落座,趙恆先問了病,蔡京呵呵笑道:“不妨事的,老夫年歲大,病痛難免,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趙恆頜首點頭,笑呵呵地道:“那沈傲就要做駙馬都尉了,這事兒您應當聽說過吧?”
蔡京若有所思地道:“三書六禮都辦了,老夫豈能不知?怎麼,太子就是為了這個事而來?”
趙恆道:“沈傲如今權勢滔天,若是再加一個駙馬都尉,和宮裡攀了親,那更是如虎添翼,不過好事也未必不能是壞事,我已有了打算,帝姬下嫁之後立即請人代為上疏,捋奪沈傲職事,依太師看,以為如何?”
趙恆之所以來,就是來向蔡京借勢的,他一個太子,固然也有心腹,可是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