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然是福,沈欽差近幾年整治蘇杭花石綱,鎮壓民變,那都是雷厲風行,這一次整肅海事,依我看,八成也能成的,你看,興化水軍不就來了嗎?”
施倫搖著頭苦笑道:“來了又能怎麼樣?四大姓在這泉州繁衍了數代,都是長盛不衰,樹大根深,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哎……難說得很。”
王永笑眯眯地道:“若是沈欽差真能控制住泉州就好了,咱們這些做生意的,賺的都是辛苦錢,比不得那些官商,若是大家都要繳稅,咱們才有活路,不是?”
這二人一唱一和,跟演戲似的,可是這些話,卻都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裡,在座之人生意做得都還尚可,可是比較起來,和那些官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個兒辛辛苦苦賺的錢大部分都拿去繳了稅,同樣一趟船,官商賺一千貫,他們能賺個三四百貫就算不錯了,失落感肯定會有,況且人家憑藉著這個,不斷坐大,整個泉州海貨,單四大姓就壟斷去了一半,大家都夾在縫裡,勉強賺些利差,實在辛苦。
整肅了海事就不同了,四大姓失去了這個好處,大家公平競爭,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於是大家開啟話匣子,有人道:“依我看,沈大人能不能進泉州還指不定呢,沒看到廂軍都去佈防了嗎?四大姓和廂軍那邊,是鐵了心要和沈傲硬碰一下。”
“廂軍莫非是要造反?”
“誰知道,反正到時候談不妥,水軍保準要攻城,雖說那沈欽差真要整肅了海事,咱們也有好處,可是真要打起來,這泉州又得要一片狼藉,天知道會不會有亂兵,所以家眷那邊得安頓好了,肯定要出亂子的。”
施倫這時候開口道:“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