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而不發。卻不知這些人吃了什麼藥,竟是死心塌地地維護沈傲。
至於太子那邊,此刻也是臉色煞白,偷偷看了一眼金殿上的趙佶,這時已經知道怎麼做了,立即跪下,三跪九叩,重重地用額頭磕在金磚上,道:“兒臣萬死,受小人矇蔽了心智,差點誤了國策……”
若是從前,趙佶會安撫幾句,叫他起來說話,今日今時,卻並不去理會他;趙恆只能繼續磕頭,繼續拜伏,哪裡還敢起身?
沈傲這時心裡冷笑,太子和盧林愚蠢之處就在於還未看過交換的國書,就敢鼓動聲勢,海商橫行不法是真的,但沈傲已經給予了足夠的賠償;割讓番邦土地也是真的,可是沈傲許下的一個承諾,就足夠保障這些使節徹底的倒向自己。
駐軍有義務保障各國王室,一旦藩國內亂或者外敵入侵,駐軍隨時參與鎮壓,若是駐軍不夠,南洋水師傾巢而出,給予必要救援。
有了這一條,才是維持整個體系的根本,一個港口,減少關口港口的商稅算什麼,大不了從別處去攥取,只有維繫了自己的根本,才有享用的本錢。有大宋的許諾,就等於是免死金牌,此時各藩國哪裡還會覺得委屈和不滿,反倒是希望大宋的海商越多越好,海商越多,駐軍的規模就會加大,更可以高枕無憂。
現在各藩國的王室和沈傲已站在同一條戰線,沈傲就是趕,也趕不走。
使節們山呼一陣,頓時引來趙佶大悅,未出班的群臣,也是喜氣洋洋,弄了這麼一出,原來只是一場鬧劇。
盧林一時呆住了,隨即怒道:“陛下,微臣想問,沈傲到底許諾了番邦多少好處,讓他們這般維護?”
沈傲這時站了出來道:“不多,不多,比如這越國,只賠償了一千萬貫銀錢,這些錢,並不是從國庫支取,而是從泉州那邊調撥,怎麼?盧大人有什麼意見?”
沈傲去了泉州一趟,不知為朝廷增加了多少銀錢,一千萬貫,真真是九牛一毛趙佶聽了,也不以為意;便是戶部尚書那邊,若是換了從前,肯定是要跳出來乾嚎兩下的,可是如今國庫豐盈,朝廷都是幾億貫的出入,這點錢,雖說還是讓人有一點點的心痛,卻也不值一提了。
盧林這時卻是大笑:“一千萬貫沈傲,你好大的膽子,這錢你說拿就拿,可上疏俱陳過?單一個越國就給了這麼多錢,誰知道你一次給了多少?大宋的錢悉數被你送給了外藩,這算不算是裡通外國?”
虧得他還能垂死掙扎一下,居然還找到了一個證據。許多人都不由搖頭,沈傲的錢拿出去了是沒有錯,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來這也算是對藩國的賠償,另一方面,各處也割來了港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虧本的買賣。
沈傲淡淡地看著盧林,冷笑道:“損壞東西就要賠,這句話不是聖人說過的,可是盧大人的老母沒有說過?”
你老母這句話在後世是罵人,不過在這個時代,大致也不太好聽,便是要問,那也是令堂才是,沈傲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幾乎就是指著鼻子罵人了。
可是往深裡一想,大家不禁莞爾,損壞東西要賠,自小父母還真是說過,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多了幾分溫馨,有的人父母不在堂,想到兒時的俚語教導,也不禁感觸萬千。
可是在盧林聽來,卻是無比的刺耳老母?他的老母已經讓沈傲拉去砍了,全家幾十口,一個不剩,這時候沈傲提出來,不是傷口撒鹽?
沈傲見他無動於衷,便繼續冷笑道:“也是難怪,盧大人的老母是獲罪之人,只想著佔別人的便宜,哪裡會用這個道理教子。這番話,盧大人肯定沒聽說過。”隨即朗聲道:“我大宋禮儀之邦,也有宵小之徒混雜其中,這些人襲掠越國港口,殺人無數,我大宋拿出一千萬貫賠償,又有什麼不對?這也算是裡通外國嗎?那要請問盧大人,盧大人損壞了別人家的東西,從不賠償的嗎?”
盧林一時詞窮,又羞又怒,卻是做不得聲。
沈傲哈哈一笑道:“你不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盧大人的家在泉州,也是一等一的官商大戶,平時不去敲詐勒索,欺行霸市就已是天大的恩德,損壞了別人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就比如在建中靖國六年的時候,盧大人的家父因為自家商船不願排隊入港,仗著自己的船隻堅固,在碼頭處橫衝直撞,足足撞翻了兩艘五百料的商船,落水淹死者不計其數,結果如何?結果這事兒被市舶司和知府衙門壓了下去,竟是無一人敢查問。還有盧大人的家母,生生打死兩個與令尊有染的青樓女子,這事兒在泉州也是人盡皆知,卻仍舊每日吃齋唸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