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恩德,朕是一輩子也難以償還了,如此一來,倒是覺得母后有點兒小心眼了。不過這些話你不能對外人言,子不言父過。”
沈傲笑著點了頭,趙佶心情好了一些,道:“朕索性好好地過個年,其他的事就先不想了。”
到了景泰宮,這邊倒是熱鬧,幾個嬪妃以及沈傲的夫人們都在,圍著榻上的太后說著話,趙佶兩個人進去,顯得隨意多了,都是笑呵呵地說了討喜的話,宮娥和沈家夫人們都不說話了,忙不迭地來給趙佶見禮,蓁蓁和周若趙佶是見過趙佶的,因而都不顯得特別侷促,唐茉兒是才女,也頗有幾分從容鎮定。
太后笑著道:“官家,你來了正好,哀家正說起你呢,你自己做的好事,沈傲如今都已身居少傅做了侯爺,他的夫人卻還都只是六品的誥命,你這做皇帝的,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趙佶看了蓁蓁的禮服一眼,果然還是六品的梁冠,不由訕笑道:“是兒臣一時忘了,兒臣記性不好呢,等過完了年,就叫門下省那邊草擬個敕封的旨意出去。”
蓁蓁、唐茉兒、周若都稱謝道:“謝陛下。”
沈傲趁機道:“我的四夫人春兒不在,我在此也先替她道一聲謝。”這傢伙狡猾的像個泥鰍,反正封賞這種好事當然一個都不能拉下,趙佶可以厚此薄彼,他沈傲可不能,現在代為謝過了,就等於是造成了既定事實,什麼時候皇帝反悔,沈傲不在乎自己做一回諫臣,讓皇帝明白君無戲言的聖人道理。
一群人閒聊了幾句,沈傲注意到太后跟前的淑妃,這淑妃年約三十餘歲,風姿綽綽,瞧她的模樣,想必頗受趙佶的喜愛,她是安寧的母親,沈傲進來時,自然忍不住多看沈傲幾眼,試圖要一眼將沈傲看穿。有時會拉賢妃到一邊去,說幾句悄悄話,賢妃只是笑著點頭,時不時深望沈傲一眼。
再後來皇子們紛紛來了,都向太后和趙佶問安,有的也會朝沈傲問個好,沈傲恭謹回禮。有的只是冷淡地打個招呼,連眼皮兒都不願意抬。
鬧了許久,時候還早,趙佶便拉扯著沈傲出去,抬步正色道:“沈傲,今夜的校閱,你已準備妥當了吧?”
沈傲道:“陛下的意思是這場校閱事關重大?”
趙佶鄭重地頜首點頭道:“本來呢,朕只是想熱鬧熱鬧,錦上添花也就罷了。可是現在鬧出這樣的事,一旦京畿北路的訊息傳開,必然會引起汴京的不安。這一次校閱辦得好了,恰好可以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微臣明白,請陛下放心,絕對不會出任何差漏。”
趙佶心事重重,尋了個長廊的扶欄依著,眺望著遠處的重重樓宇:“明日這件事就會傳出去了,能不能安撫,就看今夜了。若是辦得好,朕一定感激你。”
趙佶第一次用感激這個詞,讓沈傲深覺意外,隨即一想,這皇帝也沒有遭遇過什麼大變,京畿北路的事確實夠他吃一壺的,眼下六神無主,校閱不但安撫人心,更可以起到安撫趙佶的作用。
想罷,沈傲連忙道:“陛下,除了校閱,微臣還想起一樣東西。”
“你說。”
“邃雅週刊。”
“嗯?”
“明日可加印一期遂雅週刊年關特輯,微臣是這樣想的,與其讓百姓們私自流傳,引來無數謠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借用遂雅週刊發表些議論,一來呢,自然是告訴百姓們咱們大宋已經陳兵,隨時進剿。二來嘛,也可以宣揚下我汴京的城防。讓百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反倒可以起到安撫的奇效。”
趙佶明白了,不由笑道:“堵不如疏,這法子好,這事兒我叫楊戩去打聲招呼,該怎麼寫,讓那個陸之章來負責。”
沈傲繼續道:“此外,那天一教既然在京畿北路起事,可是汴京城裡,難保沒有他們的信眾,這件事,陛下不得不防啊。”
趙佶一時愕然,思索了幾下道:“你不提醒,朕卻是忘了,城中必有天一教的內應,要及早地揪出來,這件事,朕會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去辦。”
接著,趙佶莞爾一笑,繼續道:“走吧,隨朕隨便走走。”
兩人沉默著在宮中踱步,沈傲心裡知道,趙佶現在是滿腹心事,雖說是不打緊,可是心裡頭還是放心不下。心事重重,當著宮裡頭其他人的面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心裡鬱悶,這才寧願和自己出來散散心。因此也不打擾他,只是他和並肩走到哪裡算哪裡。
此時,沈傲的心裡也不由地想:“一個校閱,原以為只是一場武備學堂露臉的機會,可是現在的意義卻是不同了,當著整個汴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