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那張角也不是個蠱惑人心的道人,唐末的諸雄也不見得有什麼出身,這種事,一向是寧殺勿縱的。”
太后想了想,也不再堅持,笑吟吟地道:“這麼說那沈傲還真是無心辦了樁好事。”
趙佶更正道:“這種事如何是無心的?”
太后就笑:“不都說他是愣子嗎?當然是無心的。”說罷,不由失笑,又道:“哀家是說笑的!”
趙佶也是曬然,突然道:“安寧那邊,朕想微服去一趟,也不知她在沈府習慣不習慣,母后要不要去?”
兩個太后都是搖頭:“官家去已是胡鬧,再叫上我們,又不知會出什麼是非了。”
……
泉州這邊,船隊已經出海半個月,每日清早,沈傲仍舊去望遠樓那邊喝早茶,隨即迴轉運司署理公務,如今許多事步入了正軌,尤其是南洋水師這邊,有興化水軍做架子,泉州的民壯大多好勇鬥狠,招募進去,好好操練一下,保準是一支強軍。
如今這邊已經招募了三萬人進了民團,先操練半年,再淘汰出一批,其餘的全部編入南洋水師去。各口岸的稅金大漲,盈餘的稅金每年注入一些到水師,也完全足夠維護之用。這也算是取之於商用之於商,有了水師在這邊,商人們做生意也多了幾分保障。
泉州這邊,海疆靖平,壟斷海貨的官商也被清除,各地的商人也看到了將來海貿必然興旺,因此不少工房也興建起來,窯廠、絲仿、還有不少精緻的銅鼎器具,這些都是海外廣受歡迎的商品,蘇杭那邊最大宗的貿易是絲綢,泉州這邊肯定比不過,暢銷的主要是陶瓷和一些鐵質器具,更有一些工藝品,因此窯廠辦得再多,粘土市價也隨之漲了起來,又少不得大肆招募學徒,如今的泉州,水手、學徒工、腳伕都是奇缺,到處都在招募,附近的鄉民覷見了機會,也願意到泉州來尋些生計,給人做佃戶,和做腳伕、學徒並沒什麼不同,反倒在泉州的月錢更多些,能領到實打實的大錢。
福建路這邊多山,單靠土地很難尋到生計,所以無所事事的青壯也多。只是對於蘇杭那邊,沈傲立即下了條子,讓人遏制住這個風潮,行商、做工固然生利更快,可是一旦江南那邊的良田荒廢,一旦遭遇糧荒,再多的金銀也是空的。人力流失還是其次,蘇杭那邊更嚴重的問題是廢田種桑,絲綢的大量貿易,使得江南西路那邊的地主大肆種植桑樹,原因只有一個,桑樹養蠶,養蠶生絲,生絲的價格日日攀高,比那種地不知多賺多少盈利。可是若引發起這個風潮,後果可就嚴重了。
沈傲的辦法是五一田桑制,就是官府監督,任何人名下的田畝,只能留下兩成的地種植桑樹,其餘的,必須產稻米,若有人違反律令,遭人舉報,一經查實之後立即處於重罪,沒收了田產,發配充軍。
這些,其實都是未雨綢繆的事,沈傲在泉州這邊把許多新的律令推行出去,倒是沒有遇到太多阻力,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訊息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泉州港三仔碼頭,海灣外,一艘快船飛快而來,這種快船是水師重要的通訊工具,船身輕巧,卻有兩具風帆,下有船槳從船身處探出,全力行駛,速度極快。
這艘船上,打著的是南洋水師的旗號,一看便知道是護衛船隊的水師有訊息傳回來,這船一出現,碼頭這邊的差役立即引導其餘要入港的船隻暫避,讓出水道教快船先入港,待那快船在棧橋處穩穩停下,舢板搭下來,幾個臉上曬得古銅的校尉冷著臉下來:“有急報,快,立即準備好快馬,天大的訊息要稟報蓬萊郡王。”
這般一說,通商司的差役不敢怠慢,立即引著他們上了碼頭,牽來馬匹,這幾人毫不猶豫上了馬,直往轉運司飛馬過去。
突然在港口裡出現這麼一艘船,又說是什麼急報,再加上那校尉的冷漠樣子,少不得引起許多人的不安,許多附近的商人過來打聽,差役也是奇怪,隨口說了幾句,立即有人黑著臉道:“莫不是船隊在外海遇到了風暴……若是如此,那可全完了。”
第528章 去他孃的
海上行船,最忌的就是遇到風浪,到了那個時候,便是一支船隊覆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只是這個猜疑,也只是空穴來風,要知道,那龐大的船隊,有經驗的水手不計其數,行船本就是看天吃飯,一旦天象變了,多少會避諱一下,尋最近的港口,避避風雨。雖說用肉眼去觀測並不一定能準確,卻也不致一出海就落到這個結局。
再者說,這幾日泉州港都是風平浪靜,船隊剛剛出海不過半月,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