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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雙眉一沉:“你說的對,趙樞是本王的皇侄,我趙宗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一定要嚴懲,要嚴懲。不嚴懲,咱們宗令府的顏面往哪裡擱?你……”他毫不客氣地指著隨來的博士,惡狠狠地道:“立即回去告訴姓沈的,說他犯了天大的案子,要活命,立即到本王這裡來請罪,備下禮物若干,否則讓他好看。”
博士低眉順眼地問:“不知晉王要什麼禮物。”
趙宗眉飛色舞地道:“這麼大的事,涉及到本王的皇侄,不能便宜了你們,到時候我下一張單子,按單子來送。”
說罷看向諸位皇叔,笑呵呵地道:“這樣處置,諸位皇叔滿意嗎?”
老王爺們紛紛不再去搭理他,當作什麼都沒聽見;趙宗卻是得意地想:“哼,皇侄算什麼東西,宗室這麼大的架子,這東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捱了打,自有他爹去出頭,讓我蹚渾水,想都別想,還是收點好處實在。”
叫人先把趙樞抬進去,打發走了武備學堂的人,趙宗和老王爺們議論了幾句,太子趙恆和幾個與親近的皇子宗室就來了,趙宗把他們叫進去,慢吞吞地道:“你們啊你們,趙樞這個樣子,你們為什麼不提前知會一下,看看,現在人都打成這樣,你們現在才來,你們和他都是兄弟,兄弟是什麼?兄弟該要守望相助,好啦,不說這個,你們先把人送回去吧。”
趙恆幾個也沒說什麼,本是要把人送回肅王府去,幾個皇子商議了一下,覺得肅王府在步馬街,離得太遠受不得顛簸,再者送回去,憑空讓王妃擔心,只好先叫人給肅王府那邊送了信報了平安,把人送去了定王府那邊。
人剛剛送到,趙恆立即叫人去請了太醫,再過一會兒,探視的人就來了,率先來的是蔡絛,接著是一些平時和太子關係不錯的人,那趙樞醒轉,十幾個人就圍在趙樞的榻前或坐或站。
趙樞一張眼,見到這麼多親近的人,便嗚地大哭起來,訴說自己如何被打,如何被拉去審訊,榻前的人不管是真心假意,都是跟著唏噓,趙恆的臉色青白,重重地用拳頭砸在塌沿上,惡狠狠地道:“有沈傲在,咱們這些皇子還有活路嗎?堂堂王爺,陛下的嫡親兒子,就這樣被人當街攔著說打就打,這要是傳出去,天下人都知道沈傲橫行無忌,知道咱們這些皇子裡外不是人了。這事兒不能善罷,宗令府那邊不肯出頭,就由我來出頭,不鬧出點兒動靜,往後咱們都沒法做人了。”
趙恆這般一說,幾個皇子兔死狐悲,紛紛道:“對,不能善罷,沈傲是個什麼東西,咱們一讓再讓,只會讓他得寸進尺。”
蔡絛搖頭:“諸位皇子,這事兒沒這麼簡單,當時聽說肅王被沈傲拿了去,我不也是心急如焚,立即下條子叫部堂裡的侍郎帶著人去要人,結果落了個什麼下場?”他咬咬唇,憤恨地道:“結果連部堂裡的侍郎都被打了,那沈傲說,就是蔡京父子來,那也是殺無赦。這武備學堂,真真比皇宮禁苑更森嚴了。”
他這麼一說,等於是火上澆油,臥榻邊的人無不咬牙切齒,趙樞只是哭,說是不想活了,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將來沒有面目見人,屋子裡鬧哄哄的,一時也商量不出什麼事。
……
沈傲撥馬又回武備學堂,此時天色已經不早,陰霾的天空落下最後一道昏黃,更顯蒼涼。
沈傲到了明武堂,立即召集教官、教頭,一雙眼眸殺機重重,冷冽一笑道:“來人,讓人去打探,查一查肅王在哪裡。”
立即有幾十個校尉出了武備學堂去打聽,過了兩柱香,氣喘吁吁地回來傳報:“大人,肅王被送去了定王府。”
沈傲霍然而起:“諸位,武備學堂的宗旨是克己復禮,更是效忠天子,入學的,都是天子門生,何其尊貴。今日本官偵知,那肅王意圖謀反,咱們身為天子門生,該當如何?”
“殺無赦!”
沈傲敲了敲桌子,嘴角勾勒一笑:“就這麼辦,管他什麼宗王、皇子,誰敢觸犯天家,就是死路一條,鄧健,你帶隊中校尉,立即到馬軍司去,調撥一營軍馬,去將肅王府圍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出入,聽明白了嗎?”
那教官鄧健胸脯一挺:“遵命!”
沈傲慢吞吞地坐下,繼續道:“熊平。”
“在。”
“帶你隊中的校尉,去調撥後軍營禁軍,在步軍司那邊佈防,他們若是瞎了眼敢借機滋事,出來一個宰一個。”
“遵命。”
“其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