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太黑了,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吳三兒心裡想,不過沈傲這樣說,倒是很有道理:“沈大哥,雖說這裡的會員大多家境殷實,可也有一些家底不豐厚的,一百文的茶只怕他們吃不起。”
沈傲道:“這簡單,再賣一種十文錢的茶好了。”
吳三兒想了想:“若是推出了十文錢的茶,一百文錢的豈不是沒有人喝了?”
沈傲毀人不倦的教誨道:“有錢人的公子會在乎這點錢嗎?會拉下面子去喝十文錢的茶?三兒,你太不開竅了。”
吳三兒點頭,很開心的道:“沈大哥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底了,沈大哥,我們下樓去,看看會員都辦好了沒有。”
兩個人換了一副面孔下了樓,這時夥計、小姐們正在分發會員的雀兒袋,所謂雀兒袋其實就是個懸掛在腰間的薰香袋子,不過外面的紋飾卻很好看很精緻,會員可以佩戴在身上,作為邃雅山房的信物。
一個夥計拿著紙筆,走到角落處,對那紫蘅和三哥道:“兩位公子,可要加入會員嗎?”
三哥搖著紙扇,沉吟片刻道:“好吧。”
紫蘅道:“三哥,你一年都不定會來這裡一趟,加這會員做什麼?”
三哥大笑:“這裡很有意思,尤其是那沈公子。”
紫蘅道:“我最討厭那個抬頭看房梁的傢伙。”
三哥抿嘴不語,拿過筆簽上自己的名字。那店小夥拿回去看了一眼,便道:“公子,哪裡有人姓名叫三哥的,公子是不是弄錯了?”
紫蘅慍怒道:“他就叫三哥,我也是這樣叫的。”
店小夥咂舌,連忙說:“好好好,就是三哥。”連忙去別桌了。
三哥道:“紫蘅,你今日是怎麼了?”
紫蘅俏臉一紅,道:“沒什麼,我想起一些事。”她顯得有些慌亂,勉強笑了笑掩飾住那掠過的一絲慌張,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三哥的眼睛卻彷彿洞悉到了什麼,道:“你也猜出來了?”
“猜出來什麼?”紫蘅低垂著頭,耳根都紅了。
三哥收攏扇子道:“作畫之人就在邃雅山房。”
“嗯。”紫蘅的聲音低若蚊吟,晶瑩剔透的指甲彷彿要嵌入手心裡。
三哥嘆了口氣:“紫蘅一定很失望吧,哎,人生便是如此,許多人畫作的好,卻並不一定是翩翩公子,你太痴了,以畫去度人,肯定要碰跟頭的。祈國公府除了陳濟相公,又有誰能作出這樣的畫。”
紫蘅抿著嘴不說話了。這一對兄妹就已看出了端倪,陳濟住在祈國公府是汴京皆知的事,周恆突然出現,讓他們突然醒悟,整個祈國公府,除了陳濟相公,又有誰能作出這樣的畫?不消說,周恆背後的這個畫師,一定是陳濟。
想到這裡,紫蘅便感覺到一股情緒壓在心頭,很沮喪也很傷心。女孩兒總是這樣,痴了某樣東西,便對這東西有聯絡的事物充滿了幻想,等到發現並不如意時,整個心兒便都要碎了。
第046章 見官
三哥、紫蘅入了會員,領了雀兒袋子,這袋子很精緻,紫蘅很喜歡,把玩在手裡,稍稍有些喜意上了眉梢,少女不知愁,方才還是苦著個臉,此時總算沖淡了一些陰鬱,對三哥道:“時候不早,我們還是速速回去吧。”
三哥點頭。
沈傲恭恭敬敬的朝著陳濟行了個師禮,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陳濟道:“夫子,是時候該回去了。”
陳濟很不情願,可看到許多目光注目而來,又不好破壞氣氛,逢場作戲,只好哼哼哈哈的由著沈傲扶起,口裡向眾人道別。
“恭送陳相公,沈公子再會。”許多人連忙站起來,送別陳濟。曾歲安最熱絡,一直陪著沈傲說話,將他送出去,口裡說:“沈兄有暇,一定要時常來邃雅山房,往後還要多向沈兄學習。”
沈傲心裡笑:“邃雅山房就是我的,我不來誰來。”臉上卻很真摯:“我們這是不打不成交,往後我們還要多多親近,曾公子不必送了,我送夫子回去,過幾日還來。”
曾歲安笑道:“好極了,屆時恭候沈兄大駕。”
出了邃雅山房,外頭已是人潮洶湧,原來許多人還沒有走,見沈傲、曾歲安、陳濟一道出來,頓時轟動,有人高呼:“陳相公,學生有禮。”
陳濟今日笑得臉都抽搐了,別人對他笑,他就笑吟吟的回禮,可是對他笑的人太多,臉上的肌肉有點僵硬。
這個時候,有幾個公人推開人群出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