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來,就可以立即循著這股氣味將畫找回來。
沈傲破解王相公的騙術很簡單,其實不過是被動設局的一種,先是將自己作為誘餌,讓王相公針對他進行設局,沈傲要做的,只是被騙就行了。
重頭戲在後頭,那幅被騙去的畫落入王相公手中,王相公首先要做的,就是將它帶回自己的老巢,而畫中摻雜進去的氣味,恰好成了GPS,沈傲牽著狗,就能帶著捕快們找到王相公的藏身之處。
先牽著狗到上一次的庭院裡去,這裡果然人去樓空,只是那狗卻興奮地瘋狂吠叫起來,一副要掙脫繩索向外狂奔的模樣。
“跟上來。”沈傲打了一個手勢,身為盜賊,想不到今日卻成了偵探,這種感覺還不錯。
眾人紛紛跟上,追隨狗的足跡穿過幾條街巷,那狗吠聲越來越頻繁,追至一處孤零零的小巷子便突然停住,朝著一個屋子狂吠不止。
張萬年皺眉,低聲喚來幾個頭目,吩咐道:“叫幾個兄弟在後巷,幾個兄弟在前巷蹲守,其餘人隨我進去。”
一干捕快紛紛散開,張萬年拿著戒尺,當先破門進去,口裡大叫:“王朱子,你已東窗事發,還不隨我到衙門走一趟!”
眾捕快紛紛湧入,頃刻之間,那屋子裡便傳來器具砸碎的砰砰聲。沈傲牽著狗追上去,口裡大叫:“張老兄,叫你的弟兄小心一些,不要砸壞了東西。”
張萬年咦了一聲,口裡道:“人犯呢?”
便有捕快道:“班頭,這裡有一個暗門。”
“哇,人犯逃了,快,叫弟兄們們圍住這條街巷,誰也不許出去。”
沈傲衝進去時,才知道那王相公已經走了,臥室的牆壁上有一個暗門,直通隔壁的屋子,從暗門鑽過去,又到了另一個房子,在這裡,則看到了不少匆忙換下來的隨身衣物,稀稀拉拉的丟在了地上。
“班頭,四處都尋了,沒有人犯的蹤跡。”有捕快前來稟告。
張萬年面如土色,口裡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人神機妙算?算準了我們今夜會來拿人嗎?”
沈傲沉默了片刻,笑道:“狡兔三窟,這人太謹慎了,居然一口氣租下兩個房子,將兩個房子打通,一有動靜,就趕到另一處房子裡去。張班頭,你看這隨意拋落的衣物……”沈傲拿起衣物,指尖還能感受到餘溫:“這應當是不久前人犯脫下來的,只是他脫了衣服又會換上什麼衣服呢?”
一個捕快道:“方才並沒有閒雜人在街巷處走動,想必這人還沒有走。”
沈傲搖頭:“他已經走了,只不過換上了一件緇衣而已。”
緇衣,是捕快的公服,換上了它,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另一處房子裡出去,今夜這麼多捕快在這裡蹲守,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混雜在其中,要溜走很容易。
聽了沈傲的分析,張萬年便苦笑道:“沈公子太厲害了,這個人犯也很厲害,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差,還沒有見過這麼狡猾的人犯。哎,若是戒指找不回來,國公那邊只怕不好交代。”
沈傲搖頭,笑道:“戒指還在這個屋子裡。”
張萬年大喜:“在哪裡?”
沈傲放開狗的繩索,那狗便垂頭開始嗅起來,到了一方几案,又開始狂吠。
“來,把這几案搬開。”
幾個捕快立即將几案挪開,几案下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黃土。
沈傲道:“去尋些鎬頭來,把地挖開。”
許多緇衣紛紛捲起袖子,尋了各種東西來挖,果不其然,挖地一尺,一個油布包裹的錦盒便出現了,張萬年捧著錦盒出來,開啟,裡面恰好是一幅畫卷,此外,還有一枚戒指,以及一些小物件。
“這就是贓物了,張捕頭要不要帶回衙門去?”沈傲笑吟吟的問。
張萬年忙將錦盒交給沈傲,道:“這就不必了,公爺的東西都在這裡吧,這就好,這一趟沒有捉到兇犯,真是慚愧。”
沈傲接過錦盒,道:“能追回贓物就已是萬幸了,諸位辛苦了,到時候國公一定有賞的。”
官差們一陣興奮,紛紛道:“不敢。”
張萬年問:“沈公子,為什麼你斷定這些贓物還留在這裡?”
沈傲笑道:“很簡單,這個疑犯太狡猾,一有風聲鶴唳,他絕不會戀棧幾樣寶物,明哲保身才是最緊要的。張班頭見過壁虎嗎?壁虎一旦感覺到危險,便立即會拋下尾巴,瘋狂逃竄。其實此人也是如此,更何況他自信這些寶物藏的隱秘,我們不一定能夠找到,因此先溜之大吉,等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