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那一雙柳眉兒微微蹙起,舉著扇骨兒擋在沈傲的胸膛:“男女同車,多有不便,就請沈公子去和周大少爺擠一擠吧。”
沈傲呵呵一笑,只好跑到後一輛馬車去和周恆擠在一起了。
今日一早,邃雅山房的氣氛就緊張起來,茶客不少,通往二樓的樓梯卻被人守得死死的。
到了邃雅山房,沈傲三人從後門進去,恰好撞見了吳六兒,今日是吳六兒主持生意,還是顯得有些拘謹生疏;見到沈傲,有些慌亂。
沈傲對他曬然一笑,便問吳六兒:“三兒呢?”
吳六兒道:“就在樓上,為花魁的事做準備。”
上了二樓,迎面吳三兒過來,他看到男扮女裝的周若,微微一愣,連忙對周若道:“大小姐好。”
這是條件反射,在周府當久了差,再看周若那冷麵凝眉的模樣,便條件反射的行禮了。
周若咬著唇道:“顰兒姑娘在哪裡?本小……公子要去看看。”
沈傲略顯尷尬,呵呵一笑道:“不急,不急,天仙般的美人兒總是要最後出場的。”
周恆抱著手,在旁瞧著這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心裡不由地想:“表哥慘了,哼哼,這句話說出口,當著家姐的面贊別人是天仙,依著家姐的性子,只怕非要生氣不可。”
周若卻只是搖著扇子,風淡雲清的樣子,只是那盈盈如水的眼眸中,卻是閃著點點的寒光。
吳三兒哪裡知道這些,也是笑呵呵地道:“沈大哥說得對,顰兒姑娘還在試衣、演練,沈大哥和少爺、小姐,先到廂房中坐一坐吧。”
坐了一會,周恆沉不住氣了,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不斷去看天色,沈傲只是喝茶,周若卻蹙著眉,似有心事。
三個人誰也沒有吭聲,氣氛有些尷尬,乾等了許久,吳三兒才過來道:“沈大哥,顰兒姑娘已經準備得當了,比賽還有三個時辰,現在是不是該去會場了?”
沈傲起身道:“走。”
三人出了門,周若搖著扇子似要張望什麼,只是這過廊處卻是孤零零的,略略有些失望,便隨著沈傲等人下了樓,車馬是現成的,除了周府的兩輛,還有三輛停在汴河河畔的垂柳之下,其中一輛花車兒,更是精緻極了,車身上的新塗的彩繪被輕紗帷幔遮掩,若隱若現,猶如欲拒還迎的美人,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奢華之感。
周若扁了扁嘴,望了那花車出了會神,俏臉一紅,卻是啐了一下。
過不多時,在許多侍女、小廝的拱衛之下,一個身段姣好,頭上戴著輕紗遮面的美人兒嫋嫋踱步過來,由兩個侍女輕輕扶著,誰也看不清她的面貌,就是衣衫,也並不華貴,任誰也猜不出,這個盈盈而來的女人竟是汴京城最為轟動的人物。
走至沈傲身前,顰兒微微一福,道:“公子……”
沈傲輕輕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什麼名堂都看不出,意味深長地道:“上車吧,我的花魁小姐。”
顰兒在眾人的擁蔟下上了花車,沈傲這才將目光移開,眼眸一瞥,卻看到周若皺著鼻子,冷笑連連。
沈傲湊過去,故意道:“表妹,皺鼻子很不好的,笑口常開,才會更加豔麗。”
周若跺跺腳,帶著些許溫怒道:“誰要你管哼!”
周若冷哼一聲,便旋身上馬車去了,剩下沈傲在哪裡呆愣了半響才是回神!
看來周大小姐今日的氣焰不小啊小心為上,小心為上!
車軲轆徐徐轉動,車廂內微顫起來,周若坐在車廂裡,眉宇微皺,胸口微微起伏,實在是被氣壞了。
那個沈傲,以往見了自己便像蒼蠅見了血一樣,如今見了那顰兒,卻又是對自己愛理不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說得真沒有錯。
想到方才沈傲去看顰兒的眼神兒,周若心酸極了。
花魁大賽的賽場,位於闕城繁臺,所謂繁臺,相傳為春秋時師曠吹臺,漢朝的梁孝王增築,大殿佔地極廣,可容上千人;外圍則是一堵圍牆,連綿數里,佔據著闕城之內最繁華的地段。
繁臺一側,則有不少廟臺樓宇,若是趕在廟會之時,必然是人山人海。
馬車停在繁臺的圍牆外,一行人護著顰兒正要進殿;不遠處卻也有花車停下來,數十個男女扶著一人盈盈落地,沈傲眺目望去,下地之人不是蓁蓁是誰?
冤家路窄啊!
沈傲脖子一縮,儘量往周恆背後去躲,若是被蓁蓁看到自己跟著顰兒來參賽,不知會是什麼樣的想法,還是小心為妙,最近命犯桃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