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詩詞為主,畢竟不同於科舉,科舉考經義文章,是為了更有效地擇取人才,而對於中央大學來說,經義文章在這個時代仍然是被風流才子所輕視的。王安石變法,把科舉的規矩一改,頓時招來罵聲一片,其中很大的原因,便在這科舉改革上。
做個酸文章才能做官,和從前寫出詩詞歌賦來,孰優孰劣不好判斷,做文章唯一的好處只怕也只有公平二字,可要論及高雅和才學,卻非得首推詩詞不可。
對王安石,監生是最痛恨的,最大的原因也在於此,他們的家境大多良好,耳濡目染之下,詩詞一向不差。可是經義文章講的卻全是勤學苦讀,要想作出好文章,就非得將那四書五經背個滾瓜爛熟,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論起刻苦,監生又如何能和太學生相比,因此王相公一變法,國子監頓然便遠遠落後於太學,直到近來,才有所改觀。
幾個醉醺醺的同窗說到經義、論策,頓時就勃然大怒,自然免不得腹誹幾句,就連那吳筆也未能免俗,倒是道出了一個笑話,說是那位害人不淺的王相公也讀四書五經,只是怎麼讀呢?卻是將這四書五經塞在茅坑的牆縫裡,每次要如廁了,便拿出來讀一讀,順道兒擦擦屁股也是常有的事,結果有一日那四書五經全部化作了廁紙,王相公提著褲子衝出茅坑,捶胸頓地的哀嚎:“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眾人大笑,這個笑話,諷刺的只怕是王安石只以區區幾本書取士,自然也有其荒謬之處。
沈傲對什麼新黨、舊黨,自然是不感興趣的,這些關他屁事,不過王相公確實有那麼點兒對不住他,若是按從前科舉的規矩,自己隨便作出幾個小詩兒,哪裡還要每天去苦記四書五經,去揣摩那幾本書每一個詞的經義和註釋。
他隨口笑笑,心裡卻是一凜:“太學和國子監的爭鬥,會不會和新黨、舊黨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