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
他說了許多廢話,眾人也不懊惱,紛紛說:“曾公子大才,我們洗耳恭聽曾公子的佳句。”
原來這人便是汴京四公子之首的曾歲安,曾歲安官宦子弟,自小便被時人譽為神童,無意科舉,卻是滿腹經綸,在汴京城的風頭一時無兩,許多人提起他,都是又嫉又羨,這一次詩會,據傳靈隱寺也出了個少年神童,要向曾歲安挑戰,這件事早就被人議論開了。
所以曾歲安一出馬,頓時引起許多人的興致,又有人在猜測,那天才神童在哪裡?為什麼遲遲不出現?
曾歲安滿面春風,負著手,嘴角微微一揚,彷彿來了靈感,笑道:“上一句有兄臺對出是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那麼剩餘的詩句就讓我來補上吧。”他抬頭去望房梁,作仰望星空狀,開始醞釀情緒。
沈傲也抬頭去看房梁,尼瑪,這裡沒有星空啊,這傢伙是不是得了肩周炎?
才子就是才子,曾歲安開始唸了:“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
“好!”許多人拍案而起,叫好聲不絕,果然是汴京四大公子之首,這最後幾句堪稱絕妙。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悲憤的詩人在“撫衷徘徊”之中黯然傷神,不僅把自身託化為高樓的“歌者”,而且又從自身化出另一位“聽者”,作為高樓佳人的“知音”而聊相慰藉。透過詩面上的終於得遇“知音”、奮翅“高飛”,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當真是聞者傷神,聽者落淚,曾歲安最後一句詩,卻是道出了身居高處,四顧無侶,自歌自聽的無邊寂寞和傷情。詩中所顯現出來的內心痛苦,正藉助於這痛苦中的奇幻之思,表現得分外悱惻和震顫人心。
這首詩從頭開始,足足數十言,都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唯獨曾歲安最後這四句短行,一下子賦予了這‘高樓’感情,讓人側目。
就是陳濟,此時也坐不住了,站起來道:“曾公子大才,汴京城讀書人雖多,卻無出其右者。”
曾歲安朝陳濟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道:“陳相公垂愛,曾某愧不敢當。”
“不過……”曾歲安高傲的抬起下顎,目光在眾人中逡巡,那一絲眸光,隱隱閃現出殺氣騰騰的光亮。
來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曾公子是什麼人?汴京第一少年才子,竟有人傳出要像他挑釁,以曾公子的高傲,豈能善罷,好戲要開鑼了。
果然,曾歲安闔目微笑道:“聽說汴京城有一神童,誇口是汴京第一天才,竟是小瞧了汴京的翹楚才俊。曾某不才,願討教一二。只是不知這天才可在樓中嗎?”
他刻意將天才、神童兩個字眼咬的很重,臉上浮出一絲譏誚,擺明了是要嘲諷那靈隱寺的‘當事人’。
第041章 平局
樓中譁然,許多目光四處逡巡,等待曾公子的對手出場。文人愛風雅,更愛湊趣,別看他們一個個平時正兒八經的談什麼詩書禮樂,遇到這種事就原形畢露了。
“曾公子說的對極了,那人既然敢誇下海口,難道就沒有擔當嗎?”坐在曾歲安身邊的一個公子在旁幫腔,這個人大家認得,也是汴京四公子之一,平時和曾公子形影不離的。
咳咳……果然是犯了眾怒,沈傲低咳一聲,心裡大罵那群造謠的孫子卑鄙無恥,明明他說是要參加詩會,怎麼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指名要向曾歲安挑戰,變成了看不起汴京的讀書人。
沈傲微微一笑,總算站了起來,事到臨頭,他也不怕,不就是對詩嗎?這個曾公子倒是個厲害的對手,既然來了,他也絕沒有退縮的道理,誰怕誰啊。
“曾公子方才說的是在下嗎?”沈傲笑得很純潔,很童真。
曾歲安與眾人的目光投過來,頓時又是一陣譁然,有人道:“這不就是方才做了一彈再三嘆的人?”
“就是他,嘿嘿,這樣的水平也敢向曾公子挑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有人卻道:“是非曲直先看看再說,方才這人是跟著陳相公一道下樓的,說不定與陳相公是故舊子侄呢。”
說話的這人聲音不大不小,剛給該聽到的人聽到了,許多人深以為然,話傳到陳濟耳朵裡,陳濟肺都要氣炸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混賬東西跟著我下樓就和我有干係了?
哇,跟著這小子當真沒有前途啊,方才那一句一彈再三嘆就知道沈傲這傢伙不懂做什麼詩,水平有限,到時候保準傳出去,豈不是連帶著我也跟著丟人?
陳濟後悔了,很冤枉啊,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