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後陷入一陣沉默,讓下頭的沈傲和梁師成二人一時也不敢說話了,沈傲心裡想,天色不晚了,該說的既然說了,按規矩,自己是不是該告辭?
這時,卻聽到帷幔後突然傳出一聲呵斥道:“記住了,既是給帝姬治病,就給朕乖乖地治,不許在帝姬面前胡說八道,更不許唱淫詞!”
這是在說我嗎?沈傲左右張望,好像還真是說自己,心裡想爭辯,他很純潔的啊,胡說八道確實有一點,可是淫詞這東西,他聽了都臉紅,什麼《一八摸》、《少女的第一夜 》、《飛向別人的床》這些東西,他是絕不會唱得;不過這些話終究還是梗在喉頭裡沒有說出。
“好啦,現在就帶沈傲下去給帝姬診病吧,叫他開了藥,再帶他出宮,楊戩,你隨他一道去,若是他敢有什麼不軌之舉,立即回報。”
楊戩應了一聲,帶著灰溜溜的沈傲,立即去了。
趙佶轉向安寧帝姬,道:“安寧,你從後殿出去,讓那個沈傲給你醫治吧。”
安寧臉色俏紅,垂著頭不敢去看趙佶,嗯了一聲,便走了。
文景閣裡,紅燭冉冉,帷幔被趙佶捲開,空氣中陷入死寂的沉默,唯有梁師成粗重的呼吸略微可聞,梁師成偷偷瞧了趙佶一眼,感覺他臉色可怕極了,心裡有些發虛,跪著連動也不敢動。
趙佶拿起一根錫籤兒,輕輕撥動著紅燭,那燭光瞬時搖曳起來,閣中忽明忽暗,接著,他拋了錫籤兒,負著手,臉上木無表情,突然道:“隱相,那御帶到底是誰從宮裡拿去的。”
這一聲隱相,把梁師成嚇得面如土色,魂不附體地道:“陛下,陛下,奴才知錯了,奴才……”
趙佶厭倦地揚了揚手:“你不必再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為,你當朕糊塗了嗎?”
梁師成不敢再說話,趴伏在地瑟瑟發抖,喉嚨似已乾涸一般,不斷地噎著吐沫。
“哼,你說說看,朕該拿你怎麼辦?”
……
“說不出口?還是心有愧疚?呵呵……”趙佶慢慢地踱步到梁師成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那傲視恣意的模樣中隱含著不屑之色。
……
“你記住,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朕只要一句話,便可將它們悉數剝奪,你自己思量,思量,是要做隱相呢,還是乖乖地做朕的奴才!”趙佶頓了一下,直直地盯著驚恐不已的梁師成,又道:“抬起頭來……”
梁師成微顫顫地抬起頭,仰視著居高臨下的趙佶,努力地擠出一句話道:“奴才該死……”
這時候的梁師成,當真變成了可憐蟲,那不可一世的姿態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
趙佶曬然一笑,道:“你不會死,朕還要留著你。”他的語氣慵懶到了極點,似乎對眼前的事物都已厭倦一般:“你自己體會吧,機會只有一次,再錯過,朕就不會再姑息養奸了。”
梁師成如蒙大赦,連忙磕頭道:“謝陛下隆恩浩蕩……”
趙佶冷哼一聲:“朕看你也累了,睿思殿文字外庫的差事,就讓楊戩和你一道來辦吧。還有那個沈傲,不許再為難他,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梁師成喃喃念著,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怨毒,原來自己真給楊戩那廝使了絆子。
第196章 貌似神醫在深宮
“沈公子,這就是文思閣了,是安寧帝姬的住處,你在此等等,雜家先去通報一聲。”
楊戩徑直入內,小心翼翼地道:“帝姬殿下,陛下特意讓沈公子來給您治病。”
安寧公主比他們快了一步回到寢閣,她自殿後出來,端莊地坐在軟榻上,道:“傳他進來吧。”
沈傲在外頭聽得真切,不等楊戩出去叫,便興沖沖地跑進來,一點御醫的樣子都沒有,便走便高聲道:“公主……不,帝姬殿下,沈傲自己進來,不必麻煩楊公公,楊公公跑上跑下的,太辛苦了。”
安寧見了他,眼眸兒似是明亮了許多,道:“你方才在文景閣,捱罵了嗎?”她明知故問,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沈傲。
沈傲板著臉道:“帝姬殿下,我是來看病的,不能給你唱淫詞,所以,你現在不要和學生說話,你一說,學生就文思氾濫,忍不住要作詞了。快躺下,學生先給你把脈。”
安寧撲哧一笑,便乖乖地半躺在榻上。
沈傲便問楊戩:“楊公公,你這裡有沒有紅繩?”
楊戩道:“要紅繩做什麼?”
沈傲很驚訝的樣子:“宮裡不是說給女眷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