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我的方子,每天服三次,若是再咳嗽,我再來看看。”
說著,沈傲便朝安寧方向道:“殿下,學生告辭了。”
“嗯。”安寧回眸,滿目羞紅,啟口道:“你這就要走了嗎?”
沈傲心裡吶喊,我也想賴在這啊不過想起皇帝那一句不許唱淫詞的警告,縮了縮脖子,微笑著道:“天色這麼晚了,再不走,只怕來不及了。殿下,你好好地歇養,不要過於操勞,若是有機會,我還會再來。”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好好的年關,被這許多事一下子破壞了,沈傲是裡夜被吊下宮牆的,回到府中,先去和公爺、夫人報了平安,這才回屋去睡。
第二日醒來,自是過年了,街巷裡鞭炮劈啪作響,風雪之中,孩童在街上四處亂竄,遇到誰家家裡有人,便蹦蹦跳跳地到門口來說些喜慶的話,主人們這個時候總是大方得很,拿出各種糕點、糖果來慰勞。
空定、空靜兩個和尚帶著那小沙彌釋小虎也來了一次,一到過年,萬業皆休,倒是和尚們忙碌起來,大戶人家,總是要請一些僧人來唸幾句經文,保佑今歲平安的,二人唸了經,便到沈傲的屋裡去坐,都提及了藝考的事,說是以沈傲的書畫,高中是必定的。那釋小虎則歪著腦袋,纏著沈傲給他折飛機,沈傲心情也爽朗,陪著這小沙彌瘋了一會,空定、空靜二人倒是難得沒有去斥責這小徒弟,胡鬧了一陣,三人才與沈傲依依惜別,空定叫沈傲一定要去寺裡坐坐,沈傲自然允了,摸著釋小虎的光潔腦袋,呵呵笑道:“下一次給你帶好玩意。”
釋小虎叉著手,瞪著沈傲道:“你騙人,你上次說要給我送糖葫蘆,足足過了幾個月也沒有。”
沈傲板著臉:“這個時節我到哪裡去給你找糖葫蘆,賣糖葫蘆的都回家團聚了,不是給了你這麼多糕點吃嗎?”
釋小虎歪著腦袋,似覺得有理,便歡天喜地地道:“那你快點來寺裡來看我。”
打發走了這磨人的小沙彌,沈傲又趁機去了邃雅山房一趟,到了邃雅山房,自是說了些吉利話,拉著春兒到僻靜處你情我濃一番,只可惜春兒滿腦子裡都是生意經和記賬的事,說是今年的盈利已是不少,明年要在各處尋覓幾家分店,還有僱傭人工的事,月錢多少,吃用多少,採買又用了多少,這一番計算出來,沈傲的頭頗有些大,他對數字一向是咋舌的,只是笑呵呵地道:“春兒,你莫要累著了,過年了,你的家人不在身邊,會不會不開心?”
春兒羞道:“沈大哥來看我,春兒就很開心了,不過陸少爺倒是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在房裡悶悶不樂呢。”
沈傲點了點頭道:“好,我先去看看他。”
陸之章的臥房依舊凌亂,門是虛掩的,沈傲一點也不客套,徑直進去,便看到一個男人倚著窗臺,微風吹來,他的頭髮和靠窗的書稿齊飛,十分的飄逸。那鬍子拉喳的臉上,有一雙深邃而憂鬱的眼睛,始終望著窗外不曾回頭。他支著身體,一隻手搭著腦袋,一隻手握著筆桿,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墨香,等聽到沈傲咳嗽,才徐徐回眸,對沈傲的到來並不覺得意外,滿是憂鬱地道:“表哥,你說我這樣寫下去,會不會有所成就?”
沈傲朗聲道:“會的,成就算什麼,就是名垂千古,也極有可能,小章章,你的故事寫得越來越好了,你看遂雅週刊的銷量,已經足足飆升了三倍以上,再這樣下去,全天下人都會知道你的故事。”
陸之章眼中噙著淚水:“可是我想家了。”
沈傲默然,大少爺畢竟是大少爺啊,在家裡有這麼都人寵著,自然會對那個家有很大的依戀。
陸之章擦拭淚水,咬牙道:“但是我現在不能回去,我一回到洪州,又會變成那個混吃等死的大少爺,我要成就一番事業,教人刮目相看。表哥……”他返身走過來,握住沈傲的手道:“如果有一天,我陸之章能煥然一新,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沈傲的手被陸之章激動地搖啊搖,差點眼淚都要出來了!
煥然一新?你這鬍子拉渣的樣子,倒像是以新換舊了!
沈傲口裡鼓勵他道:“小章章,努力!”把手抽出來,握成了一個拳頭。
“嗯,努力!”陸之章回眸去看窗外的街景,眼眸堅定而有神,似是要向全世界宣告他此刻的心情。等他回過頭去,想說表哥我想了一個主意,可是這一看,沈傲卻不見了。
“人呢,怎麼跑了?哎……”陸之章很是落寂地站著不動,低聲嘆氣道:“我還想和表哥談談我的心路歷程,說說我對最近幾篇文章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