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一點畏懼的心思都沒有,笑著道:“當然不是春兒姑娘。”
春兒慍怒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完了,穿幫了。”沈傲瞥了吳三兒一眼,心裡正在考慮是不是把這傢伙招供出來,上一次春兒從外府路過,就是這個傢伙指點給自己看的。否則一個丫頭一個小廝,一個在內府一個在外院,怎麼可能知道人家的芳名?
“看來不得不出賣你了。”沈傲不懷好意的看著吳三兒,心裡偷笑,正要‘招供’。
春兒卻沒有了窮究的心思,深望了沈傲一眼:“你,隨我到外院去搬夫人的盆栽。”
沈傲搖頭:“主事說了,今日我和他只負責擦洗,春兒姑娘還是找別人吧。”
“就是叫你去!”春兒跺了跺腳,府裡頭還沒有哪個小廝敢這樣和她說話。
“春兒姑娘為什麼一定叫我去?不得了,莫非是看上本公……小廝了?”沈傲眯著眼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春兒。
沈傲這種盯人法在後世叫電眼,在這個年代勉強可以叫眉目傳情。春兒被沈傲肆無忌憚的打量,頓時沒有了底氣,畢竟是女兒家,再兇也兇不起來了。
“咳咳……春兒姑娘,我們是不可能的。”沈傲放下抹布,直挺挺的站起來,很有幾分翩翩公子的風采。雙目凝視著春兒,一邊說一步步靠近她。
“什麼,什麼不可能?”春兒清亮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迷茫?
“那個……就是那個……你懂得?”
“哪個?我才不懂。”春兒突然發現,對面的小廝竟是這樣的大膽,在夫人的貼身丫頭面前,竟一下子貼過來,她幾乎可以聞到對方的呼吸了。
“那個是什麼?你懂的又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府裡頭進來了一個登徒子了。我是不是該喊救命啊?好像不太好,這個傢伙模樣倒是長的挺討人喜歡,怎麼就這樣的浪蕩?”
春兒發現自己的臉竟燙得厲害,心裡頭轉了無數個念頭。
“喂,你再過來我就喊了。”
沈傲又走了一步,靴子已經碰到了春兒的繡花鞋:“春兒姑娘還不懂嗎?”
“不懂!”春兒的聲音微若蚊吟。
沈傲曬然一笑:“就是我和他……”他的手指指了指目瞪口呆的吳三兒:“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和春兒姑娘去搬什麼盆栽,春兒姑娘現在懂了吧?”
對付這種小丫頭,沈傲還不是手到擒來,一下子就把春兒弄了個措手不及。
“原來是這樣……”春兒吁了口氣,隨即感覺到自己被沈傲戲弄,慍怒的瞪了沈傲一眼:“你好大的口氣,我的話也敢不聽,我去告訴夫人。”
“喂喂……”沈傲拉住她:“你不會這樣小氣吧,只是玩笑而已。”
“誰和你開玩笑?”春兒脫口而出,又發現自己的手竟被沈傲拉住。觸電似的要甩開,可是掙不脫,她突然眼眶一紅,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夫人……”
“還真是個小孩子心性,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告狀。”
沈傲放開她,道:“好了,好了,我隨你去搬就是。”
春兒咬著唇,瞪著他:“你不是好人。”
沈傲聳聳肩:“你看,你一進來就大呼小叫,指指點點。到底誰不是好人?我們做小廝的也有自尊的好不好。”
“自尊?這句話倒是從來沒有聽哪個小廝說過。”春兒心裡想著,其實她這種小女孩心性的人也壞不到哪裡去,只不過夫人疼愛、下頭的人又敬重,總是養成了一些驕橫。此時心腸也軟了下來,語氣柔和的道:“那麼能請你去為夫人搬盆栽好嗎?”
沈傲託著下巴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道:“好吧,那麼本……小廝就勉為其難吧。”
春兒破涕為笑:“你這人真有意思。”
沈傲剛剛放下抹布,一個沒頭沒腦的人口裡發出嗚哇的叫聲,瘋瘋癲癲的衝進來。
“春兒也在?哈哈,來的正好,快,把這畫給本公子裝裱起來……”周恆拿著一副畫卷,興沖沖的朝春兒道。
眼睛落在沈傲處:“你,立即拿我的名帖,去請人,明日上午叫他們來府上喝酒,京城裡頭的幾個公子都要請上,一個都不許拉下。”
周恆精神抖擻的叉著腰:“我要讓全京城的人知道,要讓所有人都來賞光,讓他們瞧瞧清河郡主贈送給我的名畫。哈哈,我周恆風流倜儻,文采斐然,得到清河郡主的青睞也是遲早的事。”
沈傲頓時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傳說清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