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阻力想必也不會小。
另外,春兒那邊也有點麻煩,春兒是孤兒,倒是有個舅舅、舅母,可是那舅母的嘴臉,沈傲是親眼看到的,到時候請他們來,不知又有什麼風波。他真心要娶春兒為妻,愛屋及烏,自然也不想對春兒的親屬有什麼成見,更不會嫌棄他們的出身,只是那舅母上一次的嘴臉令他揮之不去,很是憎惡。
這些話,本來他一直埋在心裡,今日倒是全部抖落出來,從前遇到事,一向是他自己解決,可是這些兒女情長的家庭瑣事,令他犯了難;他前世是大盜,在與人斡旋時詭計多端,擁有超高的技藝,可也是孤兒,並沒有擁有過真正的家庭生活,在這方面經驗不足,此時當著趙佶的面說出,是有點求助的意思。
在沈傲眼裡,王相公是自己的知心朋友,雖然接觸不多,可是二人之間有共同的喜好,所謂知己難求,這些話和他說也有宣洩的意思;不過沈傲不喜歡那個皇帝趙佶,在皇帝面前,他有點壓抑。可是世事無常,王相公就是趙佶,趙佶就是王相公,這種身份的不斷轉換,讓他有些糊塗,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趙佶認真地聽著,也是一時難以理解沈傲的話,他是皇帝,這等家庭的瑣事,還有這裡面的許多難題,趙佶從未遇過;因而也是為沈傲可惜,苦笑道:“你這小子,原來竟有如此多的紅顏知己。”
沈傲也是苦笑,道:“從前風流慣了,現在才知道這風流債是要還的。”
楊戩也在一旁聽得入神,突然靈機一動,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道:“陛下,沈公子,雜家倒有個主意,可以讓沈公子的難題迎刃而解。”
趙佶笑道:“你為何不早說,快說出來,朕參詳參詳。”
楊戩正色道:“蓁蓁姑娘最大的癥結便是身份上,不如這樣,這件事雜家來辦,雜家認她做女兒,再讓她改頭換面,除了這樂籍,如此一來,沈傲要提親,可直接到雜家的府上來,由雜家來操辦,這汴京城中還有誰敢說三道四?”
楊戩提出這個意見,也是有私心的。認了蓁蓁做女兒,不說蓁蓁與師師一向以姐妹相稱,關係極好;就是嫁給了沈傲,沈傲也算他的乘龍快婿了;沈傲的背後,乃是祈國公、衛郡公以及汴京公侯,就是晉王也對他青睞有加,再加上官家與他的關係,這樣的女婿到哪裡找去?將來沈傲在朝廷,自己在內宮,二人帶著姻親,相互引為外援,還有誰可以撼動自己的地位,就是那梁師成重新得寵,自己也不必再怕他。
楊戩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傲,生怕沈傲搖頭否決,須知自己雖然位高權重,可是身份也有些尷尬,畢竟是個內侍,內侍的女兒和祈國公的外戚結親,難免會有人說閒話。
不曾想沈傲笑開了,道:“這個主意好,我看行,王相公以為如何?”
趙佶笑道:“既如此,就這樣定了。”他猶豫片刻,又道:“不過周愛卿這人,朕是知道的,他這人最好面子,與楊公公結為親家,只怕他並不見得同意。這樣吧,朕再送沈兄一份大禮,即刻草一份詔書,朕為沈兄賜婚。”
賜婚?沈傲和楊戩皆是眼睛一亮,賜婚對於臣子來說,其意義不小於公主下嫁,是很體面的事,而且一旦賜婚,就意味著還未加封誥命,就有了誥命夫人這個身份,還有誰再可以說三道四?
從講武殿出來,沈傲的心情大好,有了趙佶暗中幫襯,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心中壓著的陰霾一下子驅散開,沈傲伸伸懶腰,迎著春風無限颯爽。
“沈公子……沈公子……”楊戩從殿中追過來,眉開眼笑地道:“這提親的事,雜家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沈傲原以為楊戩收蓁蓁為乾女兒,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或者說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噱頭,幫沈傲遮掩下蓁蓁的出身。可是見此刻楊戩一副肅然的樣子,不由地想,楊公公還真把它當一回事呢,莫非他是真想做這爹了?
歷代的太監,收養兒女的不少。太監不能娶妻生子,斷絕了後嗣,生怕晚年無人贍養、照料,因此大多在壯年時便收幾個子女,有備無患,甚至還引以為風尚,世人也大多見怪不怪。只不過楊戩這般的太監,權勢不低,也不擔心萬年贍養的問題,因此並沒有收養過子女;此時他如此熱心,沈傲自然也不好駁了他的興致,便道:“不如我們先出宮去,尋個地方慢慢參詳。”
楊戩興致勃勃地道:“不如就去蒔花館,當著蓁蓁的面說。”
沈傲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出了宮,登上楊戩的車馬,到了蒔花館,這蒔花館門可羅雀,行人寥寥,徑直進去,立即叫了蓁蓁來,楊戩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