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說了,楊戩聽罷,臉色一變,道:“這麼說官家已經打定了主意,是要尊太皇太后的懿旨了?”
敬德苦笑道:“中旨都已經擬好了,就是陛下遲遲不忍發,已經拖了一天,陛下那邊還在猶豫,可雜家卻是知道,這旨意非發不可。”
楊戩道:“太皇太后有懿旨,太后不是也有懿旨嗎?為什麼一定要尊太皇太后的?”
敬德尷尬地道:“事情有輕重嘛,不是太皇太后病了嗎?”
楊戩沉默了一下,才是道:“你是太后跟前的人,你能不能跟太后也說說,讓她也‘病’一場?”
敬德尷尬地一笑,道:“就算是病,好歹也有個先來後到,再者說了,慈敬宮裡的那位已經病了,太后這邊也跟著病,是誰都看得出是怎麼回事,太后拉不下這臉面。”
楊戩再也想不出主意了,惡狠狠地道:“雜家才出去幾天,就鬧出這么蛾子,哼,又是王黼,這傢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雜家作對了!”
敬德在旁聽著,不大敢再說話。
楊戩想了想,對敬德:“你還是回太后那邊去勸勸,太后肯出面,那自然是極好,我呢,去找陛下,看看陛下的意思。”
敬德連忙說好,其實這敬德巴結著楊戩,一方面兩個人都曾是端王府裡出來的,關係一直不錯。另一方面,敬德心裡也清楚,在太后跟前和在皇帝跟前區別不小,太后身體不好,若是出了事,說不定要發派去守陵,有楊戩在,到時候保他進睿思殿那是不成問題的。睿思殿是發中旨的內監機構,權勢不小,當年梁師成就靠這個發的家。
楊戩不再多說,急匆匆地趕去文景閣,叫人稟告一聲,裡頭傳來趙佶的聲音:“進來。”
楊戩小步進去,朝趙佶行禮道:“老奴見過陛下。”
趙佶的心情很糟糕,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別說這些虛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