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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如銀鈴一般的好聽,一旁的魁梧刺客皺了皺眉:“師妹,和他說這些做什麼?”
沈傲聽她這般一說,心裡苦笑連連,原來自己已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漢奸了,不由既喜又憂起來,喜的是這二人既是打著這個旗號來殺人,自然不會亂殺‘無辜’,自己的安全不成問題,憂的是他雖然看清了時局,奈何能夠理解他的人並不多,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尼瑪的,人家都醉了,你還一臉清醒的樣子,人家還能讓你活嗎?
沈傲的眼珠子一轉,滿是悲憤地道:“二位義士字字珠璣,實不相瞞,在下每當想到燕雲陷落,便夙夜難眠,不能自己,只可惜我只是個書生,做不得驚天動地的大事。那沈傲認賊作父,私通外賊,但凡我輩血性男兒……”沈傲目光落在嬌小的刺客身上,頓了頓,又連忙改口:“不,是我輩英雄兒女……天誅國賊,義不容辭。”
沈傲嘆了口氣,又繼續道:“有一句話,學生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魁梧的刺客有些不耐煩了:“要說快說。”
沈傲道:“義士既要殺人,能不能在殺人之後把那狗賊的包袱給我,我拿了他的包袱,就算他還了我的欠賬。”
“呸無恥的書生。”嬌小的刺客低罵一聲,對魁梧刺客道:“師兄,還是不要理他了,我們立即動手吧。”
二人不再理會沈傲,不多時便消失在夜幕中。
沈傲心裡偷笑,忙不迭地跟上去,低聲道:“義士等等我,讓我看看你們如何手刃國賊。”
追到了晝青的艙中,兩個人影已破了艙門進去,沈傲蘸了口水,捅開紙窗,晝青顯是睡了,已熄了燈,裡頭黑乎乎的,隨即便到晝青的聲音:“誰……是誰……啊呀,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不要傷我的性命……你們要錢嗎?我……我這裡有……”
“哼,沈傲狗賊,你也有今日!”一陣拳打腳踢,晝青剛剛叫痛,便被人用東西堵住了嘴,嗚嗚叫著,接著便聽到匕首頗風的聲音,那女刺客道:“師兄,還是將他帶回去給師父處置吧,這樣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男刺客冷哼一聲,隨即提著他出來,二人如魅影一般,飛快地提著晝青出了船舷,撲通一聲跳下河去。
沈傲確認他們走了, 大叫道:“刺客,有刺客。”
這一聲叫喚,打破了船上的寂靜,許多人披著衣衫趿鞋出來,最先來的是釋小虎,之後程輝、狄桑兒和船工,紛紛道:“出什麼事了?”
沈傲很悲慟地拍打著艙室,痛苦地道:“晝青被賊人捉走了。”
眾人繼續追問,沈傲很是惋惜地道:“我方才在船舷上看星星,突然聽到了動靜,諸位都知道,似我這般有血性的男兒,見義勇為自是理所應當的事,因此便想一探究竟,誰知沿著聲音到了晝兄的船艙,便聽到兩個刺客在外頭商議,說是這晝兄欺男霸女,竟是連六十歲的老太婆都不放過,活活汙了人家的清白,如此行徑,綠林的好漢們都看不過去,定要將他劫走,還說什麼替天行道。我當時聽了,心裡就想,這時候還是不要驚擾他們,且看看他們下一步怎麼辦。隨後這二人破門而入,對著晝兄便是一陣毒打,又堵住了他的口,教他不能求救,隨即將他五花大綁,要將他帶走。”
“晝兄與我是同僚,我豈能讓他們將晝兄帶走,他們剛剛走出艙門,我便跳了出去,心中滿懷著捨身取義的決心,高聲大喝:放開那個書生。然後……然後兩個刺客就要對我行兇,諸位看我的頸脖,這便是那些刺客留下的傷口,哎,可惜啊可惜,我力有不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教兩個刺客挾持著晝兄跳入了河裡,晝兄落入他們手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如同聽書一般,只是晝青倒黴,卻沒幾個人為他著急的,就是程輝,也只是道:“沈兄,既然如此,我們應當立即派艘小船登岸尋就近的府衙,叫他們搜捕,沈兄還記得那兩個刺客的體貌嗎?”
沈傲道:“黑暗之中,哪裡分得清,更何況他們帶了面罩的。”
程輝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了,沈傲道:“晝兄博學多才,人品高潔,實在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他此番遇難,我們唯有為他立一座貞潔……啊,不,是節義牌坊,以做悼念之情。”
人都已經凶多吉少,沈傲倒是第一個想到得是給人家立牌坊,眾人無語,卻也說不上不好;沈傲繼續道:“這船上看來很不安全,我們往後要小心些,小虎……”
釋小虎在舔著糖葫蘆,吱吱唔唔地道:“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