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漢人的筆墨紙硯,可是在座之人中,有誰的畫比我作的更好?江山自有後來人,而今是我契丹人的天下;若是誰不服,但可和我比一比。”
他話說到這裡,那讀書人卻不好再和他糾纏了,其他人亦紛紛露出慚愧之色,耶律珩的畫作,他們深知是絕對比不過的。
耶律珩見無人敢吱聲,轉而笑呵呵地對旋闌兒道:“闌兒姑娘,你雖是漢人,可是比起那些漢狗來卻是好了十倍百倍,漢人的男人雖然不中用,可是女人,在下卻是萬分敬重的。”
他故作瀟灑地欺身上去,臉上懸著不可一世的笑容。
正當他要抬起旋闌兒的下巴,旋闌兒作勢要躲的時候,一陣猛烈的咳嗽聲自耶律珩腦後傳出。
耶律珩怒容滿面地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漢人書生正拼命咳嗽,最讓他不可容忍的是,這個書生咳完了,竟是對著他露出帶著一股鄙夷的冷笑,耶律珩喝道:“又是一條漢狗。”
沈傲挺直了腰,慢吞吞地道:“是哪條契丹狗在我面前亂吠。”
沈傲的這句話,讓許多人都為他擔心起來,契丹人罵漢人是常有的事,可是漢人罵契丹人卻是不多見,更何況是在狗字面前加了契丹兩個字,這豈不是上至契丹皇帝,下至契丹貴族都給他罵了?
站在沈傲一旁的耶律定眼眸一愣,隨即也閃過一絲不悅,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決定負手旁觀。
旋闌兒看了沈傲一眼,咦了一聲,顯然對沈傲這般的大膽有了幾分興趣,不過這興趣並沒有維持多久,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窒,隨即恢復如初,依舊似笑非笑。
耶律珩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可知道我是誰?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沈傲坐在桌椅上,慢吞吞地喝著桌上的茶,氣定神閒地道:“你是誰關我屁事,莫非你走丟在大街上,我還要問你的主人是誰?又為何將你放出來亂咬人嗎?”
耶律珩氣極反笑,道:“不知死活,看你油嘴滑舌到何時。”
沈傲爭鋒相對地道:“油嘴滑舌本就是我的特長,莫非你這契丹狗不知道?不過嘛,哈哈,你們契丹眼看就要國破家亡,到現在卻還嘴硬得很。”他伸了個懶腰,隨即又道:“恕不奉陪了,告辭。”說罷,站起來要走,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契丹人數不勝數,他們在金人面前顫顫作抖,可是對其統治下的漢人卻又是另一番嘴臉,他實在沒有興趣和這些人耍嘴皮子。
耶律珩大笑:“想走,沒這麼容易你這漢狗,可敢和我一較高下嗎?”
沈傲懶洋洋地問:“不知要比較什麼?”
耶律珩負手,無比倨傲地道:“琴棋書畫是漢人發明的這沒有錯,不過我認為,若論書畫,漢人並不比契丹人高明。”
沈傲笑了笑:“你要比書畫?”
耶律珩獰笑道:“怎麼,不敢?”
沈傲嘆了口氣,不屑地道:“還是算了吧,欺負你這種貨色,勝之不武,我沒興趣。”
第322章 讓你們見識什麼叫畫
換作是那個叫大空的和尚,沈傲只會作壁上觀,權當是看看熱鬧倒也罷了。可是耶律珩出來,竟是連他都罵了,再看屋內之內,不少漢人商賈、士子見了這契丹人,就如老鼠見了貓一樣,沈傲雖是不動聲色,心裡卻有幾分悲涼,所謂亡國奴,只怕就是如此。
無論變幻多少個花樣,什麼滿漢一體,中日親善,契丹與漢兒共治天下,說得如何眼花繚亂,最終還是逃不過本質,契丹人是主人,治的是漢兒。
沈傲顯然沒有在這裡做漢兒的覺悟,一番話將耶律珩氣得跳腳,臉上陰晴不定,莫看他作的一幅好畫,心胸卻難免小了一些,虎視眈眈地盯著沈傲,沉默片刻道:“我還道你有什麼真本事,原來盡會油嘴滑舌,要滾就滾吧!”
沈傲不驚不怒地道:“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叫我滾,我就滾?在下在漢人之中,不過是個小小的讀書人,名不見經傳,不過論起作畫嘛,比之契丹的什麼才子、狗才要高上那麼幾分,哎,既然你要比,那就比一比好了。”
沈傲嘆了口氣,很不情願的樣子,搬了個小凳子來,對旋闌兒道:“闌兒小姐能讓學生細細看一看嗎?”
旋闌兒頗有興致地看了沈傲一眼,似是為他的膽量折服,也急於想看看這個挺身而出的少年到底有幾分本事,酥若無骨地朝沈傲盈盈一福,道:“請公子見教。”
沈傲搬了個小凳子來,呆坐在凳上,面朝旋闌兒,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在旋闌兒身上打量。
這樣作畫的人倒也也讓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