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沈傲在蓁蓁房裡睡下,紅燭冉冉,連廂房中都多了幾分曖昧,一番雲雨,蓁蓁蜷在沈傲懷裡,低聲道:“夫君,過幾日我們去白馬寺上香吧。”
“去那兒做什麼?”沈傲捏著蓁蓁的青絲秀髮在手中輕撫,漫不經心地問。
“自然是求菩薩保佑了,夫君想想看,咱們四個和你也成了一年的親了,肚子都不爭氣,若不能為沈家添丁,真沒法做人了。”
沈傲無語,便一下子又來了性趣,口裡笑嘻嘻地道:“求神拜佛有什麼用,還是靠自己努力比較牢靠,所謂人定勝天,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努力不懈,還怕不能添丁?”
說著手已經不老實了,順著她的小衣衣襟滑進去,摸著……
……
第二日清晨起來,天空又落起霏霏細雨,沈傲本不打算出去,可是蓁蓁為他系衣帶時突然冒了一句:“前些日子吳三兒老是來府上打聽,問你時候回來,還大聲叫苦,也不知是什麼事,驚慌失措的。”
沈傲想到吳三兒,啊呀一聲道:“糟糕了,估計是玩笑開大了。”
“玩笑?什麼玩笑?”
沈傲立即穿了靴子,特意叫人拿了一柄蘇州帶來的荷蘭油傘,這油傘買了不少,都是當作特產送人的,對付這細雨正好足夠,連早飯都顧不上吃,立即往邃雅山房趕去。
到了府門,正撞到了劉勝,劉勝大叫:“少爺要不要叫輛車出門?”
沈傲擺擺手:“算了,不遠,你回去告訴諸位夫人,我正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
心急火燎地趕到邃雅山房,山房前的空地上,兩個穿蓑衣的人影在雨中遙遙相對,其中一個嬌小的人影壓低了頭上的斗笠,一滴滴雨水順著斗笠的笠沿撲簌下來,猶如雨簾遮擋住了那清澈眸子的視線。
眸子的主人並不以為意,手中抱劍,紋絲不動,猶如一尊完美的石像,在漫天的細雨之中佇立。
對面的蓑衣人顯得臃腫了幾分,他呆滯地站著,手在顫抖,喉結在湧動,手裡拿著的是一柄菜刀,茫茫然地看著雨幕之中的嬌小人影,吞了口口水。
“吳前輩,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姑娘……”
“哼,不要這樣叫我。”
“是……女俠……”
對這個稱呼,嬌小的蓑衣人顯然比較滿意,沒有打斷他。‘吳前輩’哆嗦著嘴唇道:“我真的不是流星也不是蝴蝶,莫說會什麼劍術,就是功夫都不……”
“哼,你不要再做戲了,你這樣的隱士,本姑娘見得多了,哼,以為單憑三言兩語就能打發得了我?我縱橫江湖幾十……個月,你這樣的小把戲,如何瞞得過我?”
“女俠……”對面蓑衣人語氣在懇求:“我只是個生意人。”
“哼,生意人為何臉上掛著風霜?”
“我小時候生了麻子……”
“為何你的手上長了繭子?”
“我家窮,從小要幹農活,後來去了國公府打雜,自然會有繭子。”
“為何你拿刀時如此熟稔……”
“有時候店裡的廚子忙不過來,我自然要去幫忙切切菜,切得多了,也就熟了。”
“哈哈……”雨幕之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你還要騙本姑娘到什麼時候?你今日不拿出真本事,本姑娘還會天天來,一直到你撕下偽裝為止,吳前輩,看招……”
第385章 讀書人VS俠女
女俠如電閃般的速度躍起,在雨幕中向前飛縱,幾個起落已貼近蓑衣人,手中長劍在半空挽下數朵劍花,劍尖刺開雨幕,直射蓑衣人的咽喉。
蓑衣人在顫抖,下意識地舉起菜刀橫擋。
長劍如電刺入菜刀的側面,鏘……
金鐵交鳴,雨水四濺……
生鐵鑄造的菜刀應聲而裂,蓑衣人連退數步,啊呀一聲一屁股坐在泥濘之中。
女俠嗔怒,長劍指著地上的蓑衣人,雨水滴答落下,將她的斗笠打得噼啪作響,她咬了咬牙:“前輩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女俠……我真的只是個商人。”
女俠屹然不動,冷若寒霜地道:“商人?這些話你還是留去騙三歲的小娃娃吧,再問你一次,你到底願不願與我拼盡全力一較高下!”
“我……”蓑衣人無力地道:“不是已經比過很多場了嗎?”
“哼,那是你故意藏拙!”
“……”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