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絕不是懂得寬恕的人,自己一輩子的前程豈不是全部要落空?可是這時候,他已經有了把握,平西王不簡單,他童貫又何嘗簡單?
勝敗在此一舉了!
天色已漸漸地晦暗,書房中點了燈,燈火搖曳,昏黃一片。
“乾爹,客人們都到了。”
“噢……”童貫長身而起,捋平了衣衫上的褶皺,扶正了頭上的進賢冠,魁梧的身材顯出英武之姿,他淡淡地道:“雜家這就去。”
步入童家的大廳,童貫立即堆起了笑容,來的賓客實在太多,以至於府裡的小廝不得不添置桌椅,上百個公侯這時都已經依著爵位的大小依次坐下,有的手裡抱著茶盞,有的翹著腿喝茶。
其實童貫和他們並沒有多少的交情,這些公侯雖然尊貴,大多數都是閒散的貴族,都是閒散在家無所事事的人。不過這些人的能耐也不容小覷,雖說平時都不過問朝政,可是百年來,相互之間的聯姻,早已滲透入整個汴京的上層,誰和誰都沾著那麼一點的親,不是叔伯就是母舅,宗王那邊,也是經常走動的,更有不少人家有姐妹在宮裡頭做了太妃,就比如荊國公,便是太皇太后的嫡親弟弟,別看荊國公平日沒從太皇太后身上撈到一點兒好處,可是真要捋起袖子出來拼命,只怕晉王都要讓他一分。
偏偏就是這些平素素無瓜葛的人,這時候卻都走到了一起,童貫笑吟吟地向每個人打招呼,這些公侯們有的微笑點頭,有的則是低頭喝茶,表現出幾分矜持倨傲。
童貫也不以為忤,目光最後落在荊國公身上,道:“公爺光臨敝府,寒舍蓬蓽生輝,諸位請坐。”
說罷,童貫也隨之坐下,喝了一口茶,便開始和這些人東拉西扯,無非是一些熙河的見聞,最後道:“熙河苦寒,別的沒有,就是一些上好的皮貨絕對正宗,雜家特意帶來了不少,到時候少不得要奉送到朱府上去的。”
荊國公冷冷地道:“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