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裡打人。”
“我大宋開國以來,對讀書人優渥到了極致,太祖皇帝曾經說,願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見太祖的聖德,也正因為如此,我大宋國柞百年,沒有出現晉唐之亂,百姓安居樂業,天下昇平日久。如今一個諮議郎中,居然敢動手打士人,藍溫這是要將陛下置於何地?”
趙佶淡淡道:“也正是如此,藍溫才被讀書人打死了?”
李邦彥道:“正是如此,所以老臣才覺得棘手,藍溫目無祖法綱紀,有錯在先,這沒有錯。可是士人錯手打死朝廷命官,卻也不能姑息,老臣不敢擅專,才情陛下裁處。”
雖是不敢擅專,可是這件事自李邦彥口中說出,卻完全是站到了士人一方。趙佶頜首點頭,道:“這藍溫到底是什麼人?朕為何沒有聽說過?”
李邦彥早有準備,從袖中抽出了一份功考書,遞到御案前,道:“這是剛剛從吏部調來的,陛下可以看看。”
趙佶結果功考書,臉色晦暗不明,最後將功考書擲在御案上,悠悠道:“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能升任諮議郎中?”
第806章 社稷之爭
抬首看了趙佶的臉色,李邦彥淡淡的道:“老臣也不知道,這是吏部功考郎中劉著點的筆,呈到了中書省那邊,中書省也沒有深究也就畫了圈,後來門下才頒發出去的委任。”
趙佶敲著桌子,臉色變得更差,一字一句的問:“那劉著呢?人是他保薦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該他負責,罷官吧,趕走。”
李邦彥道:“劉著上年年中的時候就請辭致仕了,這還是陛下批擬的。”
趙佶愣了一下,奇怪的看了李邦彥一眼:“是嗎?”
李邦彥道:“是,若不是因為這件事,吏部那邊查了檔案,否則這件事要永遠矇在鼓裡了。”
趙佶淡淡道:“朕想起來了,劉著確實請辭了,可是朕卻聽說,他一向剛正的,為何會做出這等事?”
李邦彥不徐不疾的道:“是人就會有疏忽,莫說是他,便是老臣,也有老眼昏花的時候。”
趙佶點頭,道:“既然如此,這件事該怎麼辦,李愛卿有主意嗎?”
李邦彥立即從錦墩上站起來,作偮道:“老臣不敢擅專,不過老臣竊以為,這藍溫死有餘辜,只是人既然已經死了,也不必再追究。至於諮議局計程車人,若是真要追究起來,涉及的就是數百上千人,到底誰動了手,是誰最後打死的,還有誰煽風點火,眼下還是不要查的好,否則天下清議洶湧,又不知要橫生多少枝節。”
趙佶想了想,隨即道:“這麼大的事,若是不查,朝廷的威儀何在?”他抿著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道:“那就下一道旨意,去申飭一下,這件事罷了吧,再不許鬧。諮議郎中干係太大,要挑個頂事的人去,李愛卿可有人選嗎?”
李邦彥想了想,浮出一絲笑意出來,道:“鴻臚寺有個叫吳筆的,可以升任。”
“吳筆?”趙佶挑了挑眉:“此人莫不是沈傲的同年?其父叫吳文彩是不是,現在在署理海政衙門?”
李邦彥道:“就是他。”
趙佶道:“他的年紀是不是年輕了一些?”
李邦彥笑道:“正是年輕才好,才能和士人們說的上話,否則又尋個老而昏庸的過去,不知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趙佶頜首點頭:“下旨意吧!”
李邦彥點頭,吳筆和沈傲關係莫逆,這一點是人都知道,更何況其父吳文彩在海政衙門,那海政是平西王最是關心的地方,只要把吳筆請出來,不怕平西王不上鉤。李邦彥心中有了計較,隨即呵呵一笑,起身告辭。
待李邦彥退了出去,趙佶突然又僵坐在椅上,晦暗不明的深思著什麼,順手抄起茶盞喝了一口,才發現茶已經涼了,不禁皺起眉來。邊上的楊戩一看,便知道趙佶的心意,連忙道:“陛下……老奴去換盞新茶來。”
趙佶將茶盞放下,擺擺手:“不必了。”他沉默了一下,道:“朕記得劉著此人一向剛直不阿,早年做御史的時候就曾屢屢彈劾了不少官員是不是?”
楊戩順著趙佶的話道:“這倒是真的,劉著在朝裡是出了名的刺頭。”
趙佶頜首點頭,道:“這就對了,朕還聽說,吏部尚書與東宮走的很近?”
楊戩在這件事上卻不敢胡言亂語,繃著臉道:“老奴不知。”
趙佶狠狠的用指戳著御案上的功考書,冷冷的道:“這封功考書是贗品,朝廷功考是何等重要的事,居然有人敢在這裡頭做手腳?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