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道:“越王三子李開道。”
沈傲冷冷一笑,跪地的李開道看清了沈傲的意圖,大叫道:“饒……饒命……”
話說到一半,李開道喉結已經說不出話了,劍鋒刺入他的胸膛,殷紅的血順著劍尖流出來,沈傲抽出劍的時候,一腔熱血濺出來,灑在沈傲的身上。
沈傲並不去擦拭身上的鮮血,整個人面容鐵青,惡狠狠地向李公蘊瞪了一眼,若說沈傲方才還有幾分正常人的樣子,而現在,整個人已經宛若惡魔附身了,他朝李公蘊獰笑道:“你惹到本王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是嗎?本王今日便以王者之劍,誅殺你滿門,讓越國李氏,再無立錐之地,死無葬身!”
長劍橫斬,一個越國宗室被沈傲劈下手臂來,痛得哇哇大叫,整個堂中,瀰漫著一股森然的氣氛,所有的藩王都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坐在首位上不發一言的趙佶,這時也故意將眼睛別開去。
李公蘊的臉色已經有了一絲鬆動,而這時候,沈傲一把衝到他的身前,手中的尚方寶劍還在嘀嗒著鮮血,沈傲獰笑道:“泉州的規矩,是我大宋皇帝立下的,誰敢壞了規矩,你就是他們的榜樣來人把這些人全部押下去,統統斬首示眾,至於李公蘊……車裂!”
李公蘊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強咬著牙關,使自己不至於顫抖,一干人湧上來,扯住他的頭髮,將他拉倒,毫不客氣地將他拖出去,其餘的越國宗室紛紛傳出求饒,卻無人理會,全部被人扯了出去。
沈傲楷了鍇袖口上的血,像是剛剛做完手術的醫生,臉上只是漠然,看不到任何表情。
藩王的臉上已經變得死灰色,從他們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種深入心澗的恐懼,雖然都坐在椅上,可是他們明顯已經使喚不住自己的雙腿了。
沈傲冷冷道:“去,把努努王子帶來。”
努努王子被人押著,才剛剛進了門檻,立即便跪在地上,大聲道:“小王該死,小王該死,請殿下恕罪,恕罪!”
沈傲看都不看他一眼,輕蔑地道:“大膽,我大宋皇帝在此,你不先向陛下問安,是什麼居心?”
努努王子只好膝行幾步,朝趙佶不斷叩頭:“下臣見過大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佶原本繃著的臉,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遲疑了一下,道:“平身。”
努努王子膽戰心驚地站起來,可是剛剛站穩,沈傲突然道:“努努,你可知罪嗎?”
努努嚇得又是跪倒,連忙道:“小王知罪。”
沈傲坐回椅上,慢吞吞地道:“你自己說,你犯了什麼罪。”
努努道:“身為藩臣,不守臣道,居然當街行兇,更不念上國庇護之心,大鬧泉州知府衙門,小王已經知錯了。”
沈傲吁了口氣,盯著他,淡淡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那坐在椅上的三佛齊國王已經一下子從椅上癱下來,哭喪著臉道:“小兒無狀,請殿下饒他一命。”
沈傲不作理會,眼睛卻是落在趙佶的身上。
趙佶淡淡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努努看到一線生機,連忙道:“甘願伏法。”
沈傲道:“既是吾皇恩澤雨露,就饒了你一命,來人,將努努押入大牢至於那些動了手的侍衛,全部斬首示眾,以儆效尤。”沈傲從椅上站起來,冷冷道:“今日是網開一面,下次再有人敢再犯,就是殺人償命。”
藩王們見沈傲站起來,也都紛紛站起,作偮道:“再不敢了。”
沈傲的臉色緩和下來,這一下實在是把這些藩王嚇得不輕,沈傲才慢吞吞地道:“越國曾侵佔大理國、真臘國的土地,這些土地如數奉回,哪個是大理國國王?”
方才若說是雷霆萬鈞,現在可以說是恩澤雨露了,越國侵佔的領土不少,真臘國和大理國受的傷害最大,這時候聽到完璧歸趙,心中大喜過望,那大理國王段譽立即站出來,道:“下臣在。”
“他就是段譽?”沈傲看著這五短身材,面色有些黝黑的藩王,心中生出失望,隨即撇撇嘴,道:“潞州、述州從此以後仍歸你們大理國,只是……”沈傲淡淡道:“本王聽說,這大理國不是國王做主?”
段譽聽了,連忙拜倒在地,道:“事無鉅細,都由高氏做主。”
沈傲皺起眉,道:“高氏來了嗎?”
一個身材魁梧的藩臣猶豫了一下,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道:“下臣高進,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