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在帳外探頭探腦,大叫道:“好極了,長夜漫漫,我正愁尋不到事做,今夜我索性不睡了,就在這兒照看。”
這廝臉皮也厚,不過鬼智環疼得咬著牙,一時不能拒絕。顰兒聽了沈傲的話就有氣,低不可聞地冷哼一聲:“沾花惹草的混賬。”她冷著臉道:“這種事豈能讓粗枝大葉的男人來做?罷了,我先去傷營看看,待會兒還會再來。”
說罷又從藥箱中取了藥水,叫鬼智環用溫水吞服,說能止些痛。顰兒捲簾出去的時候,狠狠地剜了沈傲一眼。
沈傲朝她嘻嘻一笑,低聲道:“我若說只是表達一下對鬼智環的關心,你信不信?”
顰兒啐了一口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沈傲板起臉,立即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報告護理營校尉隊官顰兒姑娘,我現在能進去探病嗎?”
顰兒眼眸一閃,似乎在猶豫,最後還是點點頭,道:“少說話,不許胡來,人家有傷呢。”
沈傲如被蜜蜂蟄了一下,大義凜然地道:“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胡來過。”
顰兒幽怨地看著沈傲,道:“你胡來的還少嗎?”
這時,許多舊事在沈傲的腦海裡劃過,心裡想,好像自己沒有對顰兒胡來過吧,不過是拉拉手,親個嘴而已。這如果都叫胡來,那我和環兒她們做的事,豈不是禽獸不如了?
顰兒道:“我先去傷營了,要過一個多時辰才能來,這裡就你由照顧,鬼智將軍有個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沈傲點了頭,最後看了帳外一眼,此時夜色如墨,朔風吹打著軍帳,將士們喝了酒慶祝一番都各自回營歇了,沈傲已有一天一夜沒有睡,可是方才在帳外頭被冷風一吹,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目送顰兒的嬌軀漸漸隱入黑暗,沈傲連忙掀開簾子進去,見鬼智環闔目斜躺在榻上,躡手躡腳地過去端了溫水調藥,一隻眼睛還偷偷地往鬼智環的身上上下打量。
這時的鬼智環臉色略顯蒼白,可是這蒼白的膚色卻掩蓋不住那令人窒息的美態,絕好的臉龐多了幾分嬌態,讓沈傲怦然心動,手中的藥都要端不住了。
鬼智環睫毛微動,輕輕張開眸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沈傲回過神,略微的尷尬過後又是理直氣壯起來:“你不瞧我,怎麼知道我瞧你?不過環兒這麼美,多瞧幾眼也是好的,我們這麼久沒見,我總是在想,那橫山的冰美人這時候在做什麼,會不會著了冷,或是騎馬崴了腳,這個時候,她會不會想我,啊……最是負心冰美人,說不定人家已經找了個情郎,早把我忘了,這樣一想,雖是遠在千里之外,我已釀了好幾罈子的飛醋,接著又想,太壞了,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我為你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鬼智環的眼中浮出了一些笑意,整個人嫣然了許多,連傷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沈傲抱著藥坐在榻上,正兒八經地道:“當然是守身如玉,除了幾個嬌妻要按時繳納一下稅賦,大致還是……咳咳……那個那個的……”沈傲突然發覺自己的臉有點滾燙,心裡感嘆,不行了,別人都說做了官就越發心黑皮厚,怎麼我就不同?居然返璞歸真,越來越有童真了。
鬼智環伸出手來,搭在沈傲的膝上,道:“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可是總還是忍不住信你。”說罷認真地道:“你就對自己這般沒有信心?這世上的男人有哪一個如你這樣能令人家天天惦記的?什麼情郎,以後不許胡說,否則我帶著族人殺到汴京,非討要一個清白不可。”
沈傲嘻嘻地笑道:“巴不得你來,你要是來了,本王就效仿關雲長單刀赴會。”
頓了一下,沈傲又道:“你不要動,我餵你吃藥。”說罷,輕輕地靠過去,生怕觸動了鬼智環的傷口,用手託著將鬼智環枕起,另一隻手抓著碗沿送到鬼智環的嘴邊。
鬼智環不由地皺起眉,盡顯出女兒的姿態,嬌羞道:“我怕苦。”
沈傲大叫道:“你連刀槍都不怕,怎麼會怕苦?”
鬼智環臉上閃出一抹嫣紅,道:“就是怕苦。”
沈傲咬咬牙,道:“那我先嚐嘗看,這藥苦不苦。”端碗喝了一口,果然是又苦又澀,卻是故意舔舔嘴,意猶未盡地道:“這是什麼藥?怎麼這麼好吃?待會兒讓顰兒再開幾濟來,清涼又暖胃,甘甜又爽口,真真居家旅行的必備良藥,喝了之後,舒服不止一點點。”
鬼智環狐疑地看了沈傲一眼,道:“那拿我嚐嚐。”
沈傲又將藥送到鬼智環的嘴邊,鬼智環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