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將王府圍了,世子帶人要衝出去,已被隨軍射殺,他們衝進了王府,四處殺人……”
李乾正呆了一下,猶如一盆冰水澆在頭上。
那護衛大哭著繼續道:“非但如此,這些隨軍說奉詔令行事,王妃幾個只是收押起來,可是七個小殿下,都給當場格殺了。”
李乾正不由自主地生出寒意,喃喃念道:“都殺了?他們是他的親侄兒啊……”
那護衛情急,竟是大吼出來,周圍的人都聽了個乾淨,一個個面如土灰,那些隨軍能殺去越王府,自然也能……
護衛像是受傷頗重,大口喘著粗氣,繼續道:“小人還聽其中一個隨去的漢官說,越王殺一個,陛下要用十倍、百倍來償還!”
李乾正臉色大變,這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他打了個冷戰,差點要站不住,咬了咬牙道:“不必理會,繼續攻城,拿下宮城,便是一樁富貴!”
幾個宗王的眼眸裡卻是不約而同地現出恐懼,各自叫了心腹的護衛立即打馬回府。
天已拂曉,淡淡的薄霧籠罩著宮城,初露的曙光,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妖異的光芒。
叛軍攻城更急,甚至是李乾正,坐在馬上也親自為他們鼓舞士氣,他已孤注一擲而不能回頭了,瘋狂地大吼著:“皇上已經駕崩,漢兒封鎖了訊息,拿下宮城,保住國族的社稷!”
城頭上仍是箭如雨下,突然,在淡淡的薄霧之中,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顯露出來,用著那所有人都熟悉的聲音道:“誰說朕死了?”
這一句話聽不甚清,可是有人聽見了,不由地愕然了一下,接著什麼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那聲音繼續道:“造反作亂,誅滅九族,爾等好大的膽子,朕對你們可有虧欠?為何做賊?”
這句話卻是所有人聽見了,叛軍們一時呆住,看到宮城上,一個人影已經出現,人影還是看不清楚模樣,可是他踩在女牆之後,整個人不怒自威,雖然看不到表情,卻足以讓所有人打起哆嗦。
已經有叛軍嚇得魂飛魄散,之所以肯和越王作亂,是許多人深信李乾順已經垂危,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威脅,可是現在,當這個主掌他們生死榮辱數十年的人活生生地出現時,許多人不由地雙膝一軟,竟是跪了下去。
最先跪的居然是吳王,吳王嚇得戰戰兢兢,竟是一下子癱了下去,口裡居然還在叫:“臣弟萬死……”
李乾正此時更明白,一切都是圈套,弒殺太子的事已經暴露,到了這個地步,只能一路走到黑了,他冷聲大叫道:“他是假的,是漢兒的傀儡,陛下已經死了,快,拿下宮城!”
這般一叫,雖是士氣跌落到了谷底,叛軍們一陣茫然,卻還是加緊了攻勢。
李乾順淡淡一笑,從女牆中退出來,朝身後的沈傲道:“朕已給了他們機會,可惜,他們偏要自尋死路。”
沈傲笑道:“陛下,接下來看小王的了。”
李乾順頜首點頭道:“去吧,提他們的頭來見朕。”他疲倦地緊了緊身後的披風,道:“朕乏了,先去歇一下,擺駕。”
沈傲到了宮門之後的一塊闊地上,在那裡,一千名騎軍校尉已經集結完畢。
校尉早已入城,穿的是西夏軍的軍服,夾雜在虎威軍中一齊混進來。李清坐在馬上,朝沈傲行了個禮:“王爺。”
沈傲翻身上馬,厲聲道:“隨本王殺出去,宮城之外,所有人格殺勿論!”
宮門陡然大開,叛軍先是一喜,隨即驚愕地發現,黑壓壓的馬隊出現在他們面前,沒有聲息。
“是宋軍騎兵!”有人大叫。
這五個字,足以令所有人為之變色,從前的宋軍,在西夏人眼中只是個笑話,可是自從他們擊潰了金國鐵騎,以一當十徹底擊潰了六千西夏禁衛,這時候,提及宋軍騎兵,已經足夠讓所有人駭然了。
現在,這支馬隊上的騎兵已經抽出了森然的長刀,仍然是沉默,卻足以讓這些疲憊的叛軍再生不出任何勇氣。
“殺!”
一千鐵騎呼啦啦地脫韁而出,跑在最先的本是沈傲,可是很快,便被李清取代。
馬蹄狠狠地敲擊著地磚,轟隆隆聲中,所有人如風一般疾馳出來。
一路所過,戰馬衝擊力又豈是步卒所能抵抗,頃刻之間,衝到宮城下的叛軍便被撞飛,面對鐵騎,一旦撞翻,結局只有一個死字,隨後而來的戰馬毫不猶豫地從他們身上踏過,瞬時化作了肉泥。
迅速衝過石橋,接著是御道,就在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