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餘騎,脫韁而出,放馬賓士,如一陣風一般橫掃而去。
邊軍騎軍已經紊亂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都是大宋的軍馬,這些人居然說殺就殺,連聲招呼都不打,那文尚見騎軍們掩殺過來,慌忙地帶著兩個騎軍奔回本隊,這時候也是心亂如麻,原以為帶著人來嚇嚇這平西王,誰知反將自己嚇了一跳,真讓他們去殺這些校尉和欽差,他實在沒有這個膽量,只好道:“將他們打回去!”
騎兵校尉已經距離騎軍三十丈,這些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拿出武器,放馬要衝,隊形也凌亂得很。時間倉促,戰馬都跑不開,眼看著前方的校尉如猛虎撲羊一樣殺過來,此時勝負已經見了分曉。
“轟……”如下山猛虎一般的騎兵校尉狠狠地扎入騎軍陣中,人仰馬翻,前隊的校尉被撞下馬去,後隊的校尉源源不斷地繼續衝擊,生生地在騎軍之中豁開一條血路,將騎軍分割。
騎軍霎時大亂,昨日他們四處驅殺,今日卻成了被人驅殺的物件,這排山倒海的聲勢,雖然人數只有八百,又哪裡是他們所能披靡?頃刻之間,僅有的一點士氣也蕩然無存,開始四散奔逃。
童虎沒有絲毫的停頓,高呼一聲:“殺!”
騎兵雖經歷經了一次衝刺,隊形居然絲毫不亂,各隊紛紛散開,四處驅殺,手中的長刀鮮血淋漓,血腥化開,說不出的恐怖。
文尚這時已經明白,這些人為何面對兩千騎軍毫無畏懼,騎軍校尉的戰力不在女真鐵騎之下,所爆發出來的戰力足以讓對手未觸先寒,眼看騎軍已經潰散,他哪裡還敢逗留?帶著十幾個騎軍飛快向後巷竄逃。
童虎早已盯住了他,帶著十幾個騎軍校尉死死咬住,後頭的校尉彎弓搭箭,一邊追擊,一邊飛射。頃刻之間,便有數名墊後的騎軍落馬,文尚眼看後頭的校尉追得緊,又一個個箭無虛發,這時候已經明白再逃只有被射成刺蝟的結局了,立即頓住馬,翻身下馬來,整個人跪在雪地上,驚恐地大喊:“末將助紂為虐,實在該死,萬望恕罪,末將是都虞侯,寧願不要這前程,願自請辭官,但求饒我一命。”
校尉們已經不追了,卻是打馬圍著文尚轉圈圈。
童虎也翻身下了馬來,今日殺得實在痛快,他手中提著染血的刀,哈哈大笑一聲,對馬上的校尉道:“斬殺都虞侯是什麼罪?”
校尉們道:“死罪!”
童虎長刀反手握在手上,刀鋒狠狠地向跪在腳下的文尚一刺,直沒文尚的心窩,文尚悶哼一聲,難以置信地看了童虎一眼,隨即仆然倒地。
童虎惡狠狠地道:“這死罪,就讓我這做教頭的來領,與平西王和你們無關!”
他抽出刀來,誰知這時候,十幾個校尉一齊翻身下馬,個個挺刀朝文尚刺過去,頓時在文尚僵硬的身體上刺了幾十個窟窿,十幾個校尉一齊道:“這都虞侯明明是我們殺的,和教頭有什麼干係?要領,也是我們來領!”
童虎低聲罵了兩句,正要上馬繼續追擊,這時候又是一隊騎兵校尉過來,打頭的是個中隊官,這人嘻嘻哈哈地道:“咦,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看到地上文尚的屍首,心下已經瞭然,下馬道:“好端端的一個都虞侯,朝廷欽命的武官,就被你們捅了這麼多刀,這像什麼話?罷罷罷,我劉正龍遇人不淑,只好見者有份了。”說罷,抽出刀來,狠狠地在文尚身上砍了一刀,其餘的騎兵也紛紛落馬,一刀刀劈過去。
這文尚也算是倒黴,遇到這麼多愣子,頃刻間被砍了個血肉模糊,連全屍都留不住。
童虎大喝:“都虞侯已被童某斬殺,諸位,繼續追殺這群賊官軍!”說罷,翻身上馬。
眾人一齊道:“都虞侯已被我斬殺,大家一起殺賊了。”
接著四散開去,尋那些沒命奔逃的騎軍。
大都督府的動靜,早就轟動全城,平西王率部擊潰文尚所部,斬首數百,在這大都督門前,早已是一片狼藉,伏屍數百。
城內的邊軍這時候也嚇了一跳,太原的將軍們都帶了各部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開始還以為是兵變,等到了地頭,才發現原來是內訌。
這些將軍此時表現得極為謹慎,一看到平西王的旌旗,原本還殺氣騰騰地要看看誰敢在大都督府門前撒野,立時就癟了。
比如這都司梁建,在太原城中好歹也算是老資格,原本磨刀霍霍帶著所部殺將過來,遠遠看到這場景,立即不做聲了,身後一名親衛道:“大人,要不要殺將過去?”
梁建反手給了這沒眼色的傢伙一鞭子,道:“狗東西,你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