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興致勃勃地應下,他對泉州船政學堂還真有幾分興趣,道:“本王這司業,就當是去兄弟學堂瞻觀了。”
在座之人轟然笑了起來。
沈傲起身,道:“今日就說到這裡,水師缺什麼,直接給本王遞條子,本王一定給你們解決。”說完飽有深意地道:“水師是本王提議創立的,這南洋水師也是本王一手拉扯出來的,諸位不要辜負本王的期望。”
將佐們正色起來,肅然起敬道:“王爺放心,卑下願效犬馬之勞。”
楊過一直將沈傲送出來,突然道:“王爺好不容易來泉州一趟,何不如去新城那邊轉一轉。”
“新城?”沈傲道:“什麼新城?”
楊過乾笑道:“其實也不算什麼新城,不過是港口和馬頭吃緊,泉州這邊打算在五十里外的一處海灣建立幾座港口,已經準備動工了,誰知商人們聽了風聲,就在海灣那邊靠近港口的地方購置了土地,紛紛建起貨棧和商鋪,有些事聽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那新城數月之前還是不毛之地,只是三個月功夫,現如今就了不得了,方圓數十里的土地都被搶購一空,建鋪面、宅子的到處都是。後來還是知府出來主持了大局,說要空出一些土地來修築道路和衙門和景觀,這才有了幾分規劃,現如今那裡已經有數萬工匠日夜不懈的開工營造,若不是工匠緊缺耽誤了許多工期,只怕年底的時候就能變成另一番模樣,不過現在算來要挪後半年了。”
泉州的擴張勢在必行,建築新城也是情理之中,沈傲並不覺得奇怪,呵呵一笑道:“這個倒有些意思,不過既是個大工地,本王還是不去了,倒是要建新城,可以先有個規劃,省得到時候滋生麻煩。”他翻身上了馬,才又道:“我去知府衙門走一遭,看看他們是如何個規劃。”
泉州給沈傲的驚喜,似乎接踵而至,從工房區到船塢區,還有炮艦,每一樣新鮮事物都讓沈傲滋生出新的興致。帶著校尉直接到了知府衙門,馬應龍也是剛剛回來,剛剛打發了差役去通知各家商戶,見沈傲來了,立即帶著屬官一起來迎接,沈傲說了新城的事,馬應龍呵呵笑道:“這新城到處都是灰塵,嘈雜得很,是以下官才不敢帶王爺過去看,不過這規劃的事也容易,已經命差役去劃了線,預留了道路和衙門、水井的地方。”
沈傲愕然道:“怎麼,不需要畫張圖?”
“畫圖?”馬應龍呆了一下,一頭霧水。
沈傲才知道,這時候規劃是不必畫圖的,於是招來幾個校尉,問:“你們這些人裡頭,哪個人測繪課學得最好?”
一個校尉不好意思地毛遂自薦:“王爺,卑下的成績還不錯。”
就他了,沈傲拍了拍他的肩,賦予他光榮使命:“叫一些弟兄去,組織人畫一幅新城的地形圖來,給你三天時間夠不夠?”
校尉咬了咬牙道:“卑下不睡覺也畫出來。”
三天時間實在緊缺了些,好在那裡本就是空地,校尉這邊人手也多,平時的測繪課也都學得不錯,至少拿出一個草圖是不成問題的。
沈傲便吩咐他們去了,自己留在知府衙門閒坐了一會,在這裡用了午飯,心裡對這新城有了些想法,便琢磨著是不是在這裡再多耽擱幾天,再去興化軍。反正也不怕蔡家那些人跑了,現在下一張條子讓知軍段海把宅子圍住就是。
打定了主意,沈傲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泉州比蔡家的事對沈傲來說干係更大,畢竟這裡將來是沈傲的根基,趁著這個機會,能提點一點就多提點一點,將來就藩的時候也好給自家的孩子一點交代,否則到時候兒子長大了,一看地圖,雙手一攤,說一聲:“爹,你把你兒子都賣了。”到時候沈傲肯定會不好意思的。
泉州的差役紛紛去商業協會那邊知會,泉州的商人都是以商業協會作為聚集點,這一點上和蘇杭那邊不同,蘇杭雖然也有商業協會,可是不如泉州這邊團結。畢竟泉州這裡沒有家族倚靠,朝廷裡也沒什麼做官的親戚和同鄉,行商只能扭成一團,以商業協會的形式來相互依靠,方能容身。
所以只需要把訊息傳遞到商業協會這邊,幾乎整個泉州的大小商人就算是全部知會到了,除了這個,還有就是城外的一處清真寺,那裡雖是一座廟宇,至少在差役們看來就是如此,只不過供的菩薩不同罷了。這清真寺一個作用是給大食人拜菩薩,另一個也有大食商業協會的作用,因此訊息也遞了過去。
商賈們聽到平西王有請,而且是有事商量,因此也不敢怠慢,當即推舉出商業協會中的一些有名望的商人出來,明日去拜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