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顧自地坐下,端起茶盞道:“其實這一趟,小侯確實有一件事請王爺搭把手,王爺是清貴人,和小侯不一樣,小侯的朋友在邊鎮這邊做了點小生意,哈哈,餬口而已,誰知卻被邊軍這邊拿了,那童貫一向不開竅,王爺是知道的,不過那童貫也算不得什麼,閹人而已,邊鎮這邊說話算數的還不是王爺?王爺若是能站出來說一句話,小侯感激不盡,將來還有孝敬。”
一次就是八十萬貫,夠闊綽沈傲這麼多生意,一年只怕也賺不到這個盈餘,由此可見這宜陽侯的暴利有多少。不過話說回來,這八十萬貫只是送給沈傲的,若是沈傲肯站出來說話,往後邊關上的孝敬都可以裁撤掉,幾年下來,卻是不虧。
沈傲淡淡一笑,道:“侯爺的朋友都是什麼人?能不能給本王說說看。”
彭輝道:“王爺向那童貫一問便知。”他心裡想,這沈傲一向視財如命,在鴻臚寺是如此,在泉州也是如此。據說在泉州那邊,沈傲還弄出了個善堂來,明裡是說做善事,可是這些錢到底怎麼操作,還不是他平西王一句話的事?今日狠心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他也是沒有辦法,這一趟出關的東西實在干係太大,那三尊炮費了不知多少心思才弄出來的,涉及到將來和金人的交道,若是順順利利,自然是一本萬利,若是不順利,還不知要靡費多少去打通關節。
沈傲淡淡地道:“你說的,可是前幾日抓的一批懷商?”
彭輝故作驚訝地道:“原來王爺也知道?”
沈傲笑道:“他們膽子這麼大,本王豈有不知?”
彭輝倒是鎮定自若,從容一笑道:“正因為事太大,所以才求告到王爺這裡來,以王爺的本事自然是舉手之勞。”
沈傲站起來,在廳中踱步了幾下,才道:“火炮,你們是怎麼弄出來的?”
彭輝呆了一下,隨即乾笑道:“王爺恕罪,這等事小侯不能說的,王爺只要知道,這裡頭的干係很大就是。”
沈傲抿了抿嘴,笑了笑,走到彭輝邊上几案邊,一把揭開錦盒,盒中密密麻麻一沓沓錢引露出來,雖沒有金銀那樣奪目,卻仍是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誘人氣息。
沈傲將錦盒的盒蓋蓋上,用指節敲了敲盒子,慢吞吞地道:“這東西,本王要了。”
彭輝大喜過望。
沈傲繼續道:“不過至於你和你的朋友……”他冷冷一笑,隨即揚手一巴掌打在彭輝臉上。
“啪!”清脆利落。
彭輝先是一呆,隨即腮幫子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捂著腮幫道:“王爺……你……你……”
沈傲將手縮回去,負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回去告訴你背後的那些人,這批人,一個都別想活。至於這邊鎮的關口,你們也別再來了,要玩,小心把自家的命搭上,你們玩不起!”
沈傲冷冷地看著彭輝,最後才是冷然地吐出一個字:“滾!”
彭輝捂著腮幫,想去抱那錦盒,誰知錦盒卻被沈傲一手按在桌上,要走,又不甘心,這時候他也撕破了臉,道:“沈傲,你可知道小侯身後的是誰?”
沈傲淡淡一笑,道:“你可知道本王身後的是誰?”
彭輝呆了一下,問道:“是誰?”
沈傲按住尚方寶劍,道:“天子!”
彭輝吞了口吐沫,那從容的氣勢變得失措,只好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封關到什麼時候!”說罷,捂著臉逃之夭夭。
沈傲將錦盒拿起來,讓人將韓世忠叫來為他藏好,笑嘻嘻地對韓世忠道:“收好了,這是本王的私房錢。”
韓世忠苦笑道:“王爺,既然不與他們為伍,又為什麼要他們的臭錢?”
沈傲板著臉道:“和不和他們為伍是一回事,可是錢沒有臭的,本王為何不要?早點歇了吧,明日還要出關。”接著打了個哈哈,揚長而去。
韓世忠搖了搖頭,苦澀地抱著這錦盒,卻也是乖乖回去歇了。
第二日清早,已有邊軍押著一干懷州來的商人到了菜市口,在許多人的注目之下手起刀落。邊軍這邊殺人和衙門不一樣,沒有這麼多規矩,天高皇帝遠,宰了也就是,說不定這些頭顱割下來,還可以拿去報功。
訊息傳到沈傲這邊,沈傲只是淡淡一笑,對童貫那邊過來報信的人道:“告訴童公公,這只是開始,從此以後,但凡還有人敢帶這些東西出關的,都按這個處置。讓他不必怕,天塌下來也有本王頂著。”
接著便是收拾行裝,帶著五百校尉飛騎出關,向著草原的深處趕去。